18、泉先儿

天还没亮，大海在微风中安安静静的。当不远chu1渔村的人类还没有开始一天的生活时，几个“人影”从空中和水中chu现，聚集在海边的礁石上。

当最后一条人影从天上落下来时，大家都向一个人围了上去，一个老者用沙哑的声音说dao：“白先生，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有没有被他们发现？”从外表看来，这个“白先生”的年纪并不大，但是言行中却透chu十分的威严。

“大家是分tou来的，时间也错开了，就算有一两个被看见，也不会引起这里妖怪的注意。我们在人类的城市间来来去去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而且立新市那些厉害的家伙也不是特别爱guan闲事。”还是那个老者在回答。

白先生沉声dao：“要zuo这样的大事，还是小心点好。大家先找个隐蔽的地方落脚，徐老、沈兄弟、田兄弟加上我，我们四个chu去打探消息，其他人不要lou面，免得被这里的家伙注意上。”沉默片刻，他又加上一句“大家尽力而为，家乡父老还在等我们回去。”

一个女子说：“这几天我找到了几chu1偏僻的旅馆，大家可以先去安shen。”

“不好，尽量不要住人类的地方，”另一个女子立刻表示反对“我发现了一chu1废墟，我们可以去那里躲起来。”

“那样的地方不是更惹人注意。”第一个女子反驳dao。

“总好过住在人类中。”

“人类是最好的掩护。”

…

说着说着，两个女子就吵了起来，其他人都不zuo声，大家都知dao她们两个平时都对那个被尊称为“白先生”的白书天有意思，一有机会就争着在他面前chu风tou，彼此争吵甚至大打chu手也是常事。大家知dao内情，所以谁也不去劝解她们，免得给自己惹上麻烦。

“够了！”白书天怒喝一声，一掌打在shen边的礁石上，将jianying礁石打chu了一个大坑，指着两个女子喝斥dao“什么时候了还吵！如果你们还不能以大局为重，就立刻gun回去，别让我再看见你们！”他一发火，两个女子顿时安静了。

白书天叹了口气，挥手dao：“大家先在附近躲起来，我找到合适的地方就通知你们。”

人影纷纷消失在淡淡的晨曦中，白书天shen边只剩下了刚才点到名的那三个人。

“徐老，你去找你的朋友打听吧，小心别louchuma脚。沈兄弟和田兄弟，你们混到城市里，记得要装作刚刚搬来居住的样子，带上些铺盖什么的掩人耳目。”等他说完，那三个人向他行礼，然后就消失了。白书天站在原地，看着yan前碧蓝的海水，迎着海面上跃chu的朝yang慢慢闭上了双yan…

几个趁着清晨chu海的渔民已经回到了港口，就在船上卖起收获的鱼虾来，形成了一个很热闹的集市。很多附近的居民提着水桶、端着脸盆来买海蛎子什么的尝鲜，甚至还有人开着车从市区赶来。白书天在其中转悠着，还买了两条鱼提在手里，一副“我是普通人类”的样子。他发现离海不远就有一座工厂，但是这里的海水和鱼类的样子还很正常，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看来关于立新市的那个传说是真的。

“唉，又盖了这么大的工厂，我从那里走亲yan看见废水哗哗地往海里排，再这么下去，这片海恐怕就快没有鱼喽…”

白书天听到一个渔民正在谈论他gan兴趣的话题，就在这艘船边停下了脚步。

另一个渔民说：“说来也奇怪，连盖了好几座工厂，我们这里倒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海水很清，鱼虾也不少。”

“这么大的海一时当然不碍事，天长日久就难说了，也许我们很快就没有饭碗啦…”

“哈哈，到时候去工厂里找份差使吧，也许比打鱼挣得多。”

“听说前两天城里的学生跑到政府门前，抗议这里的工厂破坏了自然环境。”

“学生懂什么，开工厂能挣大钱，谁还guan海变什么样！打鱼挣钱多还是人家的企业挣钱多？要是我有钱，也去盖家工厂！”

“就凭你！下辈子吧！”

白书天转shen默默走开。

看来每个城市里的人类都差不多，自己要找的东西又会在哪里呢？他想到城市里去，又不想用飞行的法术，正想向路人询问哪里可以坐车时，就看见一个女子迎面走来。

这是个jiao艳可人的年轻女子，穿着一shen十分妩媚的长裙，笑盈盈地向白书天打招呼：“嗨。”

白书天警惕地看着她，却发现自己对她gen本无法有任何敌意。

“你是刚来立新市的吗？”女子笑眯眯地问。

“是啊。”白书天淡淡地回答。

“路过、定居还是来旅行啊？”她继续问。

“和你有关系吗？”

“有啊！”女子睁大了yan睛“定居的话，介绍住chu1两千元，不guan你要什么环境保证让你满意；旅游的话，导游费一天一千五百元，包食宿，纪念品七折优惠；路过的话…你要不要买地图？”

白书天看着这个女子，疑惑地问dao：“你…是开旅行社的？”

“如果你需要，我就是开旅行社的。”女子满怀期待地笑着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啊？”

白书天看着她，心里闪过一个念tou，却没有说话。女子继续说着：“你需要什么呢？只要你说chu来，说不定我就可以zuo到噢。对了，我叫泉先儿，你呢？”

泉先？难怪自己对她一点也提不起防范之心。白书天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向泉先儿伸chu手：“我是白书天。如果是十人以上的旅行团你接待不接待？”

“当然，有钱怎么不赚！费用an人tou算。”泉先儿jinjin握住了他的手。

“这是四千六百元整，您点好。”珠宝店老板漫不经心地递过钱来，好像这笔jiao易可有可无似的，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最少可以从这笔jiao易中赚到一千五百元。

泉先儿没有伸手去接钱，而是趴在柜台上，一直盯着对方看。

珠宝店老板又取chu了几张零钱加上去，并且故作gan叹地说：“我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连零tou也不让我赚，您zuo生意可真有一tao。”

“那也没见你多给我零tou。”泉先儿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没说chu来。她仔细地把钱点了两遍：四千六百二十七元，一分不少。她这才把钱sai进口袋里，空着双手蹦蹦tiaotiao地chu了门。

走chu珠宝店，外面就是立新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天se将暮，一个个装饰jing1mei的橱窗纷纷亮起了七彩的灯火，把里面的商品映得更加眩目。泉先儿最喜huan这条街，每次来这里她都一个橱窗一个橱窗地看，一直走到街的另一tou。

“哇，这件衣服真漂亮，赶快记下这个款式，回去自己zuo一件。”泉先儿看到新上市的夏装“啧啧”赞叹起来，然后掏chu纸笔，趴在玻璃上照着画“一件衣服几百上千元，不如自己回去zuo来穿合算。”她画完了看中的衣服，在街上旋shen打个转，长裙飞舞起来，卓然的shen姿顿时xi引了一大片目光。她shen上穿的这件衣服也是照着看来的样子自己纺织，自己裁剪的。“怎么样？好看吧！我的手艺可是很好的呢！”她注意到了路人盯在自己shen上的目光，得意洋洋地想。如果她知dao这些人gen本不是在欣赏她的衣服，而是盯着她的shen材liu口水的话，心里大概就不会那么得意了。

“这件也不错，这件也很好，这件…”泉先儿一口气画了十几件衣服的样子，再看看还有那么多自己没见过的衣服，也不可能全bu画回去，只好叹了口气，离开再去看展示其他商品的橱窗。

“这盏灯好漂亮，像大贝壳一样…可惜家里不能用…”

“这个手镯我dai一定很好看吧？”

“这个pi包式样真特别。”

“这个mao绒玩ju太可爱了，好想抱着睡觉啊。”

“这些小摆设真有趣。”

…

她一路走一路贴在橱窗上看，看到什么都要称赞上几句，但是不论是贵是贱，上至几千元的手饰，下至几元的小饰wu，她绝对不会掏钱去买。

泉先儿用手牢牢an着钱包，就是怕自己会一时受不了诱惑胡luanhua钱。可是现在看到的这件东西她实在太想要了，甚至忍不住把脸贴在玻璃上，看起来就快要穿过玻璃钻进橱窗里去了。

搭讪的声音在她shen后响起：“小姐，一个人呀？”泉先儿连tou都没回。

“小姐，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啊？我们陪你去喝一杯怎么样？”

泉先儿压gen没听见，仍然在jin盯那件东西看，直到搭讪的那个男子不耐烦了，把手放在她肩上，泉先儿这才回过tou来，看yan前的三个男人，指着自己问：“你们在跟我说话？”

“是呀，小姐，我们认识一下吧。”一个男人摆chu自以为帅气的姿式向泉儿抛yanse。另外两个不怀好意地挡在泉先儿shen后，决心不让这个单shen的“猎wu”跑掉。

泉先儿忽闪着yan睛看着他们。

“小姐，一个人逛街多寂寞呀，我们来陪你吧，一定会让你玩得很开心的。”他们见泉先儿没有反抗，语言和动作也开始放肆起来。

“嗯…”泉先儿考虑着“可我还要回家，没有时间了。”家里还有那个所谓的旅行团在呢，虽然他们从来没有chu来旅行过，可是自己收了钱总不能不guan他们。

“偶尔享受一下生活嘛，那么急着回家，是不是家里有人等着你呀，他能比我们几个帅吗？我们请你去喝一杯吧。”说着，那个男人把手搭在泉先儿肩上。

泉先儿侧着tou想了一阵子：“喝酒？你们chu钱吗？”

“当然了，只要和我们在一起，我们怎么可能不尽力满足mei女的‘任何’要求呢？”

“任何要求？好吧，我想喝酒，还想要那个。”泉先儿毫不客气地指向橱窗里那件自己看了半天东西。那是一件玻璃工艺品，造型是一位坐在礁石上的mei人鱼，只有ba掌大小，标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