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不是当初什么都不清楚的小孩，他现在和正常人几乎没分别，当初我能用那些话骗他，是因为他的脑还如同小孩，但是现在，他已经懂得自己去思考，会，我又不能把他那些记忆像粉笔字一样掉。”林三娣望着霍东峻开说，话语间带着几分疲倦。

林三娣轻轻晃了一下：“我自己都问过自己无数次，我如果真的有机会，又不会被人知，会不会杀掉这些人？我下不去手。”

“什么变化？”

霍东峻愣了愣，咬了一苹果转移了话题：“听大讲，最近阿九都未练拳？”

峻却从未看到过林三娣有这样的表现。

“三，我来取那份紫石育麟汤…”两人说话时，药局门帘传来风铃声，刘玲穿着一武服正迈步来，看到霍东峻和林三娣正相对而坐，刘玲愣在当场，步如同了铅，睛扫到霍东峻时，脸上也浮现一片红。

霍东峻脑中正想着癫九的事，早把上次来药局撞见刘玲让林三娣火罐被自己用睛占了便宜的事忘个净。

林三娣轻轻抬挽了一下发丝，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过来，嘴里说：“念旧。”

“阿峻。”林三娣把自己的手慢慢放到霍东峻的手上握住，睛望着霍东峻说：“你知不知，如果我会武功，会什么事？我会把所有知我在九龙城寨那些事的人都杀掉，这个念到现在还在缠绕着我，是我让柳小每天带着阿九去，让他一直忙下去，我不会让他有和我一样的想法，我有想法，但是我不会杀人，可是阿九却一直都会，我怕他会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所以林三娣对自己说话，霍东峻听的去：

霍东峻反握住林三娣的手，轻轻的说：“我给你机会，你会不会杀掉我，想一下，我被你绑住，失去功夫，没有人会知，只有你和我，你会不会杀掉我？”

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成为正常人，这个社会，现在阿九到了，但是随之而来的，他脑海中关于九龙城寨的那些记忆，也开始被他现在的认知推翻，他想要知真相。

“那他就同我一样，在心里下了一刺。”林三娣缓慢却定的摇摇，把手从霍东峻手里撤了回来，拒绝了霍东峻的提议。

“你不是当初告诉过他？”霍东峻从没想过癫九会问这个问题，此时听到林三娣说来，反问。

林三娣摆着自己的一缕发，回望着霍东峻说：“阿九问我，彭越是不是他夫？我是不是骗他？哪有夫不让弟见面甚至待的？”

“告诉阿九那些真相，他长大了，有权利也有义务去知那事，让他知，他为了他这两年快乐的长大，自己咽下了多少痛苦。”霍东峻语气真诚的对林三娣说。

林三娣在九龙城寨的悲惨遭遇，霍东峻知的一清二楚，此刻林三娣的话，让霍东峻陷了沉思，癫九的确越来越难骗，或者说，已经不能再把他当成小孩，林阿九已经开始学会自己思考，用自己的睛而不是用别人的嘴去认识这个世界，成年人的内心很复杂，林三娣或许能让小孩时的癫九乖乖听话，但是林三娣却不可能再猜透现在癫九再想些什么，那张布满和煦笑容的脸庞下，是不是仍然有一颗如同在九龙城寨时那样癫狂无知的心脏。

“咩意思？”霍东峻盯着林三娣的双问。

林三娣收拾了一下心情，脸上笑容：“玲，来坐，汤还差一些火候，仲要等十几分钟，介绍一下，余仁药局新来的坐堂大夫。”

“阿九…变的聪明了。”

林三娣不敢让癫九再练拳，而且又说自己幻想杀掉所有那些知她悲惨过去的人，就是要告诉霍东峻，猜不透人心，至少霍东峻从没想过，总是文静笑着偶尔又大气如山岳的林三娣，心中有着一刺，林三娣有，癫九也可能会有。

等霍东峻看着自己接过苹果，林三娣起把苹果收拾掉，边动作边说：“黎师傅在吃饭时，经常会说起你们三兄弟刚刚拜师时的事。”

霍东峻放下那颗被削好的苹果，对林三娣轻声说：“你不如，考虑告诉他那一切，反正他已经长大，而且，这和练拳有什么关系？”

林三娣收拾好之后，又掀开药炉查看了一下熬着的中药火候，等忙完再次坐回座位才略带迟疑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