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时有些事大管家还得听他的。
这么一想,心下更后怕:看来这府里眼线众多,日后更要当心才好!
第二日,骆凡霜还是没醒,初夏几次着急想要去找那二管事,可是一想到这么冒失去也不好,再者如今整个王府的人都往江代玉那边跑,她这么古怪地去找二管事更是说不过去。
直到第三日下午,初夏实在等不下去了,正想出院子去找人,不想段煜轩却慢慢踱了进来,身后一个人也没有。
初夏见了他生生惊了一下,好半晌才行了礼。
“你家主子呢?”段煜轩看了看四周,问道。
初夏顿了顿,想起自己前日里去找他的情景不免有些怨怼,语气也有些不稳道:
“还没清醒过来。”
听了她的话,段煜轩明显愣了愣,目光在她脸上停了会儿,立即往屋子里走去,初夏见状,慌忙跟在了后面。
“昏迷三日了?”段煜轩拉开了幔帐,一张苍白的脸立即呈现在眼前。
他细细打量了她一阵,恍然间觉得她消瘦了很多,下巴尖得甚至看起来有些硌人。
“太医怎么说?”他悄然将幔帐放下。
初夏暗自抬头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他的脸色,才道:“太医说情况不太好,这回孩子勉强保住,下回…。”
她没有说下去,但是段煜轩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沉默着盯着骆凡霜,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日在酒楼的情形以及她冷漠的眼神,他想起了段子昊为她受的伤。
他一直回忆这这些事,就连初夏给他奉茶,他也没有反应。
刹那间,他的双眼与另一双清明的眼睛对上了。
骆凡霜睁开眼,很清醒地望着眼前人,久久没有作声。
“你都听见了?”段煜轩在她床前坐下,目光很纯粹,第一次不含任何情绪。
骆凡霜抿了抿唇,算是默认。
“有时候本王很好奇,你与皇兄明明青梅竹马,而他为何执意要帮你和我凑成一对?”他笑了笑,这才招手示意初夏将茶水递给他。
初夏见状,急忙过来伺候他用水,一边强忍住跟骆凡霜说话的冲动。
“给你主子也倒杯茶吧。”段煜轩低下头啜了一口。
初夏点头,赶紧伺候骆凡霜就着一个小玉杯喝了几口,直到骆凡霜摆了摆手,她确认了那个熟悉的眼神,这才放下心来。
“如果时间可以倒退,我想我会后悔我当初的选择。”骆凡霜半靠在床上,与段煜轩闲淡地聊着,好似一对故人。
段煜轩听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本王很好奇:你为何如此拼命地想保住自己的孩子,即使本王并不想要他。”他问得很直接。
骆凡霜却没有想象中的惊惧,她望定他,良久后叹道:“都说世事难料,现在就连我也不知道我的坚持究竟为了什么。”最后一句话说得好虚,像是一抹轻烟在空中飘啊飘。
之后,两人均没有交谈,坐了一盏茶工夫后,段煜轩便离去了。
“初夏,你说我究竟为了什么要保住这个孩子?”初夏原本望着段煜轩背影,心里刚松口气便因她这话怔了怔,回头见骆凡霜一脸迷糊,那憨态迷茫的模样像极了当年嫁给段煜轩前的状态。
她呆呆地望着自家主子,嘴唇悄然绽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然后初夏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股脑地告诉了骆凡霜,包括段子昊如何担心她,以及府中暗藏眼线之事。
骆凡霜听了初夏的话,心里也微微有些吃惊,但转念想到这些朝中重要人物一定都相互安插了眼线,便也不觉得有何古怪。
“没想到太子还是心软。”轻叹口气,她恍惚想起多年前太妃教导段子昊若要为君王,必得改了这心软的毛病,前儿几番见他,原以为他变了,却没想终是放不下与自己的情分。
初夏呆怔了片刻,细细品味那声叹息,只觉有异,但认真想来却蓦地惊了:“小姐,难道你想起以前的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