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说：人绝对不来这事情

我大惊，爷爷还从来没这么激动过，我担心爷爷也像李二似的，忍不住挡在爷爷面前。爷爷冲着屋里最黑暗的地方大喊大叫，仿佛在跟人说话，我心里一阵发冷，难这大白天的还能闹鬼不成？

我们很奇怪，官府审案的时候，李二为什么不说来。如果李半仙儿杀妻有因，即使判了死刑，也不会遭这么恶毒的刑罚。

爷爷坐在门槛上，呆望了李二的尸很久，突然说：孩，你信命么？

别看这老儿瘦得包骨，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劲却特别大，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好青年，竟然拖不住他。我很吃惊，老儿把我甩了个蹲儿，还没等我爬起来，又以撞墙，那血的跟淌似的，了一地。

爷爷的叫声凄厉绝望，一直传到很远，惊飞一树野鸟。李二老儿的尸招来一群苍蝇，苍蝇在尸和血泊上停留良久，我很害怕，一方面是李二死的情景太过凄惨惊悚，我对藏在黑暗中的东西充满畏惧；另一方面，我更担心老儿莫名其妙死了，我们怎么代，跟警察说是鬼上自杀的，估计警察立刻送我们去神病院。

李二老儿一把鼻涕一把泪，七八糟说了很多，一直忏悔自己的罪孽，颠三倒四都是重复之前说的话，说到后来，几乎是神经错，竟然拿撞墙，直撞得开绽满血。我跟爷爷吓了一大，爷爷急忙让我拖住老儿，再这么撞下去非人命不可。

白，李半仙儿的老婆有了夫。我猜李半仙儿杀妻，定是撞破了这对夫妇，李半仙儿是血汉，一怒之下便杀了他老婆也是情有可原的。

爷爷突然惊：不对

我心里一动，脱而：是鬼？

血不但溅了一墙，还淌了一地。李二家是泥土地面，跟被伊拉克炸过似的，到都是坑坑洼洼的，李二的血竟然淌满了好几个小泥坑。整个场面特别的血腥，空气里弥漫着一恶心的腥味。李二双翻白，表情狰狞的不像正常人。我突然明白过来，如果是正常人，再悔恨也不至于这样自。这甚至都不算是自，而是最痛苦血腥的自杀。

说到这里，李二老泪纵横：我要是敢说来，李半仙儿就可免于一死。可当时村里传言，李半仙儿老婆家财大势大，娘家存心要至李半仙儿于死地，谁挡杀谁，老我经不住吓只能亏了良心！

村里人全是于自保心理，早忘了李半仙儿对我们的大恩大德，在官府面前说了许多坏话，这是我们的罪！

爷爷没说话，只是叹了气，睁睁看着李二撞的盖骨碎成一团渣，人跟橡泥似的在地上。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淌满了稠的血，一半斑驳灰白墙溅满了血迹，这是我这辈见过最血腥的场面，我几乎要吐过去。

我后来才知，当时我的这一疑问完全是外行。其实白天最容易见鬼的，就是正午时分，正午正是光照一天气最省的时候，所谓极必反，气最盛的时候，恰是气走下坡路气走上坡路的时候，这个时候中间会裂开一条隙，而会借机溜来现原形。当然，这是我后来才明白过来的。

我看到爷爷浑发抖，他仰四望，仿佛在用目光步骤李半仙儿的鬼魂。正午的光穿过半掩的烂木门破旧的泥土屋，屋依旧光线暗淡，只能隐约看到破旧的桌椅和通向厨房的木门虚掩，一切事上都透着一怪异的黑暗。这间屋是村里的老屋，少说有百年历史，屋四残破灰白，充满历史的味，我仿佛在某个角落看到有人黑暗中走动，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爷爷拒绝了我的提议，说：一切邪之事，最忌公开暴，暴了，邪就不能再称之为邪了。咱们如果就这么跑了，不但李半仙儿不会放过我们，就算李二，也会一直跟着我们，不胜其烦。你先报警，由我来跟警察说明情况。

爷爷好半天才冷静下来，他在屋里找到一只蒲扇驱赶苍蝇，不让苍蝇侮辱尸，又让我用手机打电话报警，我举着手机犹豫不决。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可我们又没录下当时情景，在警察面前也说不清楚呀。与其自投罗网，不如走为上策，反正打从村就没人见过我们，我们也好脱。

爷爷突然声叫：老李老李我来晚了，你事儿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咱们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总不至于让你死的这么惨，死后还不得安生，让人下了七星连煞，连鬼都要坐风牢，你让我于心何忍啊！

我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110电话，再大大不过命案，110接警后，接线员无比严肃的让我们呆在原地不要走动，她们会以最快速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