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幸好中有娘娘在，否则岂不是连吃药都成问题了。”刘二夫人卑微地客着。

刘二夫人叹气：“娘娘不知，刘府如今…早已成一锅粥。下人们跑了一半，跑也就罢了，有些还将手底下的银卷了去，名下的佃们又作不肯租，家里病的病，弱的弱，没有一个中用的，真是内忧外患。”

刘二夫人在她后：“娘娘，妾也是看在您是自家人的份上，跟您说两句实诚话。当初您刚刘府的时候，妾便觉得您聪慧过人。可是再怎么聪慧，您聪慧得过白玉么？男人都是好又贪多的，您要是真相信皇上对您是死心塌地，那就是天下之大稽了。终究是亲生的父母更可靠，您说呢？”

金凤和气地笑笑，企图舒缓刘二夫人的张：“二夫人别客气，都是自家人，本是分内的事。”

只是吃不到诱人的腊小包，金凤的如长河。因用度减得太厉害，徐太妃又来闹腾，太后似乎也有不悦，于是每项用度上都要缠斗一番。来来去去，一个冬天就这么吵吵闹闹地过去了。

又东拉西扯了一番，刘二夫人终于吞吞吐吐地问起，是否有刘歇的消息。金凤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军报中的事情大都是机密，她也不甚清楚，只知刘歇此刻正在历州以北的某个小山谷一带。

金凤一怔：“二夫人的意思是说，这一切全都是金凤的过错么？” 刘二夫人将一偏，有些狼狈：“妾没有这么讲。” 片刻沉寂。

这日忽有人来报，是威国公府的二夫人觐见皇后。

刘二夫人着急：“你父亲虽然也曾随先帝征过，可是何尝自己打过仗。这一次万一了什么意外，我们阖府上下又该怎么办？” 金凤宽：“父亲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刘大夫人的正在七个月上，万事都不敢虎，这也正是金凤最担心的事情。金凤问了刘大夫人的状况，听说境况还算稳定，这才稍宽了宽心。儿去世后刘二夫人沉静了许多，不过原本格朗，聊了几句，便也放松下来。

命人将腹的梳制成绒，打了几床薄冬被献来，金凤亲自送了一床到芳罗殿，徐太妃一声不吭地原样扔大门。

金凤：“既有卷款潜逃的，为何不报官捉拿呢？”

刘二夫人，本没有什么大事。大夫给刘大夫人开的药单多是名贵药材，其中几味只有中才有，刘二夫人便勉为其难来讨要。

刘二夫人惊异地看她：“娘娘难不知，我们刘府如今在京中已是人人喊打么？官府不来找麻烦，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如何还敢去报官？” “…”金凤无言。

“我们刘家如今可以指望的，除了国公爷，便只有娘娘了。娘娘也是，虽然皇上对您仁慈有加，可还是顾忌着国公爷的缘故。倘若国公爷一日真的不行了，不只我们刘家，娘娘您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刘二夫人一鼓作气地说完，脑门上沁一滴汗来。

金凤有些意外。刘家只有刘大夫人过，其余几位夫人除非蒙召，理是没有资格的。想了想方才记起，前两年二夫人也封了诰命，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如今刘大夫人不好，又有在，府内府外自然多由二夫人代劳了。

“娘娘，有些话，妾不得不跟您说一说。”大约是喝了两杯的酒，刘二夫人胆壮了不少。 “二夫人请说。”

天气再冷些，朝廷上便愈发忙碌了，西边战事打得猛烈，士兵又不耐苦寒，凡事都要用钱。东南又遭了雪灾，于是更加吃。见段云嶂的眉一日锁过一日，年轻的额上居然已经现了细纹，金凤不忍，于是皇上下通通用度减半，节衣缩，只为将士们吃饱穿，尽速凯旋。

金凤沉片刻：“我知。” 刘二夫人索冷笑：“您哪里知。您要是知，便会多为刘家着想，为刘家办事，刘家又何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少顷，金凤起，淡淡：“二夫人也是太过辛劳了。稍坐一阵，金凤派些侍卫护送您回府吧。”

金凤：“金凤知了。多谢二夫人提醒。” 刘二夫人脸上白了一白，终于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娘娘，您可知萼儿是怎么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