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长崖，是哪里人氏？” “似乎是京城人氏。”段云嶂留心地看了她一“怎么？” “没有。”金凤笑笑“只是觉得这名字可得，一不留神就会念成‘鱼长牙’。”

段云嶂则忙碌了起来，因为三年一度的秋闱大考，开始了。

正对着他的，赫然变成了刘黑胖又黑又圆的大饼脸。 刘黑胖冲他媚一笑，捶了他一下：“皇上…”

段云嶂十分痛。他并不想违逆刘歇的意思，而鱼长崖这个人才，他也并不想放弃。 夜，皇后娘娘端了一盅汤，来到轩罗殿。

作为翰林院大学士，周大才当仁不让地任本届秋闱主考。 段云嶂对着三份卷，皱起了眉。

凌大将军握刀咬牙，双目通红。 吕大尚书又撞了一回龙，不过皇帝陛下早有准备，小孙公公明手快地将他拦住了。 而符大丞相，依旧是眯着小睛，沉不语。

这三份卷的作者分别是：柴铁舟，鱼长崖，肃敬唐。这就是周大才报上来的一甲名册。然而排名还上有争议，所以周大才奏请皇帝圣裁。

段云嶂瞪着她，难得地神情有些呆滞。 “皇后，皇后，叫朕说你什么好？”他叹气，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金凤想了想，：“其实…臣妾觉得，状元和榜，并没有多大区别…不过那个柴铁舟，既然叫铁舟，后台总比长牙的鱼要些吧？” 段云嶂一愣。

段云嶂满意地回去看他的奏折。 金凤也伸去多扫了几，扫到一个名字，不由得一愣。 “鱼长崖？” 段云嶂，叹气：“朕本想他为今科名，可惜…”

段云嶂从奏折后一只睛：“皇后，朕以为你是诚心诚意为朕洗手羹汤的。” 金凤沉默一阵，终于不甘不愿地：“臣妾自然是诚心诚意。”

第二日朝会上，皇帝陛下钦礼侍郎柴安之之，柴铁舟为今科名状元，鱼长崖为榜，肃敬唐为探，三甲已定，即刻擢为翰林院修撰。

他梦到他舞着两把紫金锤，当一锤，将刘歇打翻在地，踩在脚下，满朝文武兴采烈地鼓掌，山呼万岁。

刘白玉在他的龙榻上坐下，颊若桃。他伸颤抖的手，褪下了她外衣，腻的香肩。 “白玉。”他听到自己这样叫，鼻间有涌过。

刘白玉羞涩地低下。段云嶂于是抬起她的下，低就要吻上她松的。 刘白玉终于将小脸对正了段云嶂，段云嶂却愣住了。

“皇上，喝汤。”金凤亲手递上汤盅，一边伸脑袋去看段云嶂手中的奏折。 段云嶂光未离奏折，接过汤盅囫囵喝了一。 金凤皱眉：“汤匙在这儿。”

内阁首辅，威国公刘歇大人抚髯，微笑。 “皇上识人用人，此乃国家之福，社稷之福！”刘歇这样说。 翰林院大学士，今科主考周大才扼腕，叹息。

“皇上，这年，很多事情都要看后台的。”金凤一本正经。 段云嶂大笑。 金凤也微笑着行了一个端正的礼：“皇上，臣妾先告退了。” 。

然而段云嶂看到，柴铁舟的名字旁边，批了一行小小的红字：可为榜首。那是内阁首辅威国公刘歇大人的批注。 柴铁舟的父亲，现任礼侍郎的柴安之，十年前是刘歇的门生。

柴铁舟的后台，没关系。关键在于，皇帝陛下懂得了，什么叫以退为。 。 这天晚上，段云嶂了一个梦。

段云嶂也不理她，将汤盅随意地放在案上。 金凤只得叹息，整理起案上杂的奏折和纸张，中碎碎念叨：“明明不喝汤么，专为了折腾人…”

他看看手中令人痛的奏折，再看看金凤，忽然福至心灵：“皇后，你看鱼长崖和柴铁舟这两个人，从名字上看，哪个更堪状元之名？”

她依稀记得从前读私塾的时候，曾经追着前摇晃脑的小书呆叫过很多次：鱼长牙，鱼长牙！ 宛如昨日啊宛如昨日，小书呆也要当状元郎了。

段云嶂大叫一声，吓醒了，发觉自己扑通一声掉下了龙床，坐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大殿里阵阵冷风过。 他吞吞，伸手往龙床上一摸，床上了一大片。皇帝陛下冒了一的冷汗。

他看到朝堂上大殿的尽，一个纤细的倩影亭亭玉立，依稀正是刘白玉的模样。那倩影穿过大臣们，穿过内侍们，慢慢向他走来，娥眉朱，浅笑如画中仙。他便拉着那少女的凝脂一样的玉手，穿过珠帘，来到殿后，他的龙榻之前。

皇帝陛下神情淡然地扫视着群臣，一次觉得这朝堂上的惊涛骇狼和暗汹涌，都在他一手掌握中。 状元还是榜，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

段云嶂是比较欣赏鱼长崖的，这个人字迹稳重，策论工整，思虑周详。周大才则较为欣赏肃敬唐，因为这人的文辞优，符合周大才的审趣味。

自打上回汤放盐事件以后，段云嶂令金凤学习熬汤，熬到今日，金凤相信自己不需要加也能熬咸淡适中的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