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段云重端端正正地将手指向呆立一旁的皇后娘娘。 两娘娘这才留意到金凤手里还拎着从魏太傅手里抢过来的金戒尺。 铁证如山。

哼了一声：“二殿下今日堂上考试也考得特别辛苦吧？”老人家神时好时坏，偏偏最要命的当尖得吓人，当下走过去，把那纸团拆开来看，立时气得浑颤抖。

太后娘娘微掀：“妹妹别说笑了，二殿下比皇帝还要年幼，怎么能撺掇得了他？”

“你…你…”魏太傅手指颤抖地指着金凤，已经不知说什么了。 “那个…”金凤嗫嚅半晌，终于把心一横，把袖一捋，将黑胖圆的手往老太傅面前一伸。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徐太妃，一把便把自家的倒霉孩段云重揪过来。 “，都是这小畜生带坏了皇帝，您放心，看我回去好好收拾他！”

太后娘娘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儿，声音都变调了：“皇、皇儿，你这是要什么？”这孩，莫不是每日被魏太傅责罚，罚傻了吧？

“老师要打，就打我吧，那纸团，是我写的。” “什么？”魏太傅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太后娘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还替他们说话？” 段云嶂，开始脱衣服。

“老师，请责罚我吧，我…本要是叫一个疼，就不是好汉！”金凤咽了咽，情急之下，连“本”这俩字都吞成“我”了。

“该怎么罚，想必皇上皇后心里都有数，老臣也就不僭越了。”他觑了金凤手里的金戒尺，居然也不伸手去接，就这么颤颤巍巍地走门去。

段云重嘿嘿笑两声，心想他的回去又不知要被母妃徐太妃翻来覆去问候多少次。

魏太傅只消一，就知不论是睁一只闭一只，还是暗度陈仓的，这里每个人都有份。老太傅眯着睛靠近段云重：“二殿下，不用说，这是您的手笔了？”

段云嶂有些发怔地跪下，却不说话。 “莫不是…莫不是受了什么人撺掇…”太后娘娘森冷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早有人去禀报了太后娘娘和徐太妃，两人说话间便赶到尚书房。一见这情形，太后娘娘立时就怒气难遏。 “皇儿，你怎么也学起这样虚作假的事情来了？”

“谁！谁的？”魏太傅像受欺负的孩童一般叫起来“你们谁来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木然。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皇帝偷着烧火，众人暗中添柴那破事儿么？

金凤慌了，连忙扑过去劈手把戒尺夺过来。 这一下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傻住了。自从先帝御赐了这金戒尺，还从来没有人敢从魏太傅手里把它夺下来过。

魏太傅将纸团握在手中，仰天长叹了一声，蓦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涟涟：“先帝爷啊！老臣有负您的重托，老臣教不严，当先自罚戒尺。”老人家急怒攻心，居然拎起戒尺在自己手心上连打了三下，只打得手心红。

金凤觉得那戒尺几乎要把她手心的给熟了。 正在金凤以为自己要被两娘娘的神给凌迟至死的时候，伟大的皇帝陛下又适时声了。 “他们不过是为了帮朕。”

徐太妃只得陪笑：“实在是这小畜生不学好…，您不要对皇帝太严苛了，要罚，就罚这小畜生吧！”

金凤瞧着老太傅的背影，只觉得分外沧桑。 众人都静静地看着金凤，觉得皇后娘娘今儿这事儿办的实在有些离谱。 皇帝却仍静静地站在桌前，始终没有为自己争辩一句。

段云重听她母妃越说越离谱，搞不好最后连儿的小命儿都要卖去，终于忍不住叫唤了一声：“母妃，这回真的不是我！” 太后娘娘和徐太妃都一愣。

魏太傅跪在那儿，半晌无语。过了很久，老太傅终于站了起来，默默叹了气。

段云嶂将外的黄袍除下，只剩里的单衣，：“朕曾经答应过魏老师，倘若此次小考不能取得名，就要在朝门和永徽门之间来回跑三趟。所谓君无戏言，朕这就去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