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有丫鬟守在门口,见我出去,忙行了礼,才道:“娘娘可吃了东西?王爷说不知娘娘何时醒来,吩咐了奴婢门将饭菜一遍一遍地热着。”
心头一暖,只笑着点头。
元承灏从嫌他长不大,可如今,他昏迷不醒,元非锦照样挑起了一切的担子。他若是知道了,也一定很欣慰。
穿过院子的时候,瞧见苏衍。
叫住了他,他才道:“娘娘醒了?微臣正要给皇上送药去。”
我上前:“姐姐还睡着么?”
“醒过来,娘娘睡着,便没来打搅,方才吃了饭,微臣劝着她休息了。”
不免笑了:“姐夫,这都不在宫里了,能不能别和我打官腔了?姐姐这个时候是该好好养着身子的,你可盯紧着她些。”
他也笑了:“放心,我知道。”
隋太医还在元承灏的房里守着,我进去,也不和他提白日里的事情,只道:“这里有我,两位大人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隋太医欲说什么,便听苏衍开口:“娘娘若是有事,就喊一声,我们就睡在隔壁。”
点了头,坐在他的床边,亲自喂他喝药。
“灏,睡够了就醒来。你错过了璿儿的满月酒了,可不能再错过他第一次喊父皇的那一刻了。”
“璿儿还那么小,知道你不忍心让他走你的老路。”
“不是不同意我撮合我姐姐和苏太医的婚事么?怎么样,如今他们都有孩子了,你若不服气,就起来啊。”
“会跳《凌波》的还是我,知道你不信,四年前,也是我在堰湖把你救起来的。是救啊,别冤枉我行刺你。”
陪着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睡在他的身边,轻轻拥着他的身子:“你可知道如今宫里住着谁?”
“嗯,你一定知道了。”否则,他不会从要我找杨将军辅佐我和璿儿执政,转而变成要元非锦来劫走我们两个。那晚上,他定然是看见了什么,一定是的。
“还是,你也觉得亏欠了他一些东西?”
“那么,我和璿儿呢?你可知,他昭告天下,说璿儿早夭。他要璿儿,无法认祖归宗啊。”
紧握住我的手,忽而微微地动了些许。
我惶恐是自己产生了错觉,吓得屏住了呼吸。
那修长的手指,真的,缓缓动了一下。
“灏,灏,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么?”喜极而泣,亲吻着他的脸颊,埋入他的颈项“没有你,我和璿儿什么都不是。那你就醒来,告诉天下人,璿儿是你的儿子,璿儿没有早夭。”
他的眉心微拧,我知道他是听见了我的话。
哽咽着,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他。
滚烫的眼泪自眼角滑出,流进他的颈项里:“你若一直睡着,哪怕十年八年,我也愿意等。只要你舍得,只要你舍得…”
“等璿儿长大,我却不敢告诉他,他爹是谁。皇上,可在宫里头待着呢,是不?”
“都说他长得像你呢,只盼不要太像了,否则日后,我也不敢让他出去。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了,又会生事。”
“不如,就让他过老百姓的日子,种田、放牛啊。”
“那,我就是放牛娃的娘,你就是放牛娃的爹。”
“你敢…”
虚无缥缈的两个字,从他的齿间甫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抬起眸华,男子并不曾睁眼,可我知道,方才那两个字,就是他说的,就是他!
咬着他的耳朵:“你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俊眉拧起来,仿佛是用尽了力气:“出息…”
“放牛不是我的理想,我其实更想要璿儿去放你关在观兽台的那群家伙。”
他笑了,有些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