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了。
我握住他的手:“从您登基那一刻开始,太皇太后就是您的亲祖母。”
“放肆!”他怒着看我。
鼓起勇气抱住他的身子,他欲推开我,我抱得更紧:“皇上才行了冠礼,才开始亲政,您这么快和太皇太后不睦,天下之人,有愿意看到的,也有不愿看到的。”
我不必讲得更清楚一些,他都明白。
“放开!”
“不放!”我摇着头。
“给朕放开!”
“臣妾不放!”
“你放不放?”
“不放!”
“你…”他喘着气“朕透不过气…”
我一惊,这才猛地松了手。
抬手抚上他的胸口,他一掌拍开我,铁青着脸:“你若想弑君,朕先抄你满门!”
叹息着,他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抚着被他打过的手背,他的大掌又伸过来,我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他一把捉住我的手,起了身道:“既是你给出的主意,这一趟郁宁宫,别想逃。”
惊道:“臣妾怎么能去?”
他只拉着我出去:“此事不因你而起?”
咬着牙,话是这么说,可…
才想着,他已经出了乾元宫,外头常公公忙迎过来,他只道:“备轿,朕过郁宁宫去。”
忐忑不安地坐在御驾上,他倒是淡定了,只靠着深厚的软垫闭目养神。
丝衣姑姑迎出来,脸上是释然的笑。
可我不释然了,我来,不是叫太皇太后越发地恨我么?
太皇太后果然是躺在床上,上前行了礼,太皇太后睁眼瞧见我,面色一冷,复,又闭了眼睛。
元承灏开口道:“今日之事,孙儿来向皇祖母赔罪。”
太皇太后不说话。
他上前跪了。
皇帝跪了,满屋子的人跟着下跪。
一时间,只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太皇太后终是睁眼,瞧见此,到底吃了一惊。却是道:“皇上这是作何?如今你已经亲政,凡事也不必来找哀家了。哀家该是收拾收拾,颐养天年了。”
元承灏依旧低着头:“皇祖母还生孙儿的气,那孙儿只得长跪不起了。”
“皇上!”她惊诧地看着他。
“孙儿是一时气糊涂了。”他此刻倒是平静了,和在乾元宫里的时候截然不同。
太皇太后的怒意也消了些,只道:“中宫一位,哀家是想替皇上慎重考虑的。”
他略笑了下:“此事,也不急,朕三年之内,不想册后了。”
太皇太后的脸上明显的有不快的,只是此刻是元承灏亲自来了,她也不想逼他太急。只轻言着:“那皇贵妃一位…”
他平静地开口:“朕以为,贤妃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太皇太后终是笑了,忙道:“丝衣,还不扶皇上起身。”
丝衣姑姑上前去扶他,听太皇太后又言:“皇上怎么了?哀家看你脸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