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进宫来相劝的,劝他不要入朝为官。是以,他才会急急来的。
不过,我才不过这种给自己添麻烦的事情。届时,他不找我麻烦,皇后、太皇太后,一堆人指着我呢。我要的,不过是元承灏来我宫里。不过他来得这么快,倒是我没想到的。
忽而,想起他今夜是要过棠婕妤那边的,此刻,却来了我宫里。
回想起白日里棠婕妤趾高气昂的样子,我想笑了。
“楹儿让你去劝他,不要参政。”他笃定地说着。
我点了头,继而开口:“郡主是这么说的,不过臣妾告诉她,后宫不得参政,这事儿,臣妾也管不了。”
“哦?你会这么乖巧?”他不信我“安歧阳为了你可是什么都不顾了。”
我仰着头:“皇上您知道他入宫是为了臣妾啊?”只此一句,我再无需说得更多。
“他休想!”他脸上的笑容不减,只是脸色沉了下去。
之后,良久良久,他一句话都不说,我这才觉得脚上越发地冷了。动了动双脚,他似乎注意到了,咬着牙开口:“成何体统,朕不罚你,让你越发没有规矩了!”
“臣妾做错了什么?”望着他问。
“可以啊,再演试试?”他的目光真凶狠。
我努力地憋着笑,他用力踢着我的脚。
“痛。”本能地欲躲,身子却被他拉着:“宫里的女人,没有人敢**着双足。念你初犯,朕今日略施惩戒就算了。”他推了我一把“在窗口给朕站好,朕不叫动,不许动。”
我瞪着他,他却又道:“常渠,给你妡主子开窗透透气!”
不会吧,元承灏?
窗户被推开了,好大的风一下子卷进来。我抱紧了双臂,最冷的还是脚,什么都没有穿上。深吸了口气,我后悔了,后悔在寝宫内跳舞。
我等着他走,他却不走,转身行至内室去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高兴的,元承灏其实知道,我关心安歧阳。芷楹郡主能分析得出来的事情,他必定也知道。可他由着我闹了一回,来了馨禾宫,跟我天马行空地唱了一出戏。
罚我,只是因为他是皇上。
那日,他曾对我说,我的床沿,除了他,不能让第二个男人坐。
那么如今,我明目张胆地关心安歧阳,他必然会生气的。
那就罚吧,如果能阻止安歧阳入朝为官,就罚我一次又如何?他为了我,确实做了太多的事了,我不能在让他为我以身犯险。
他不走,我祈祷着风小一些,可它却刮得愈发欢快了,我开始有些怀疑是否连老天都与元承灏串通好了的。
咝——
冷得我直打哆嗦,双脚已经麻木了,隐隐的,辣辣的疼。我不动,我忍着。
打开的木质窗户一晃一晃的打在窗沿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响声。外头的灯笼已经高高地挂起来了,影子晃动得厉害。有宫人站在外头候着,却是谁都不敢说一句话。
连着牙齿都打颤了,发出“咯咯”的声音,勉强笑了下,就当听了曲子算了。
从内室,传来茶杯破碎的声音。
还发着火呢。
叹息着,我不会悲惨得要在这里站到天亮吧?我甚至有些希望棠婕妤冲来馨禾宫请他走了。不过,这显然不可能。
不止是脚了,浑身都麻木了,不住地颤抖着,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有声音自内室传出来,脖子还能转,看了他一眼,见他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了。看着那明晃晃的颜色,我都能感受到被窝的温暖了。
他在我伸手站住了,沉沉地开口:“过来。”
心下一喜,欲动,才发现整个身子都僵直了,一步都动不了。
“还不过来?”他倒是不耐烦了。
“皇上…动不了。”声音颤抖得厉害,差点就说不出来了。
他碎碎地骂了一声,上前来抱我。冷得厉害,靠着他的身子,我竟也感觉不出暖意了。只是抖,一直抖。
“很好,很有骨气。”他是说我不求饶。可,我能吗?我一求饶,他就会拿安歧阳开刀。
努力说着话:“臣妾以…以为,皇上会让臣妾站…整晚。”
“朕倒是想,可你那动静太响了,朕睡不着。”他说得一丝愧疚都没有,把我丢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