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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峡谷丛林的蒙面ma队(2/4)

吕不韦笑:“此公人望甚,岂不早被人赎救了去?”鲁仲连便是忿忿苦笑:“你却懵懂!齐人鸟兽四散,财货被燕军大掠十之八九,谁个有重金赎救刑徒?空仁义,乐毅骗得谁来!”“原来如此也。”吕不韦恍然大悟“此番你押送海船北上,我便去莒城燕军大营!”

三日之后,两人陆两路分北上。吕不韦到得莒城,在城外难民聚居的山谷寻觅到了一个昔日富豪的田姓齐人面,自己扮家老跟随,便找到了燕军大营求见主将秦开。秦开听罢诉说便是冷冷一笑:“此人顽劣骨,竟在刑徒营鼓噪越狱,明日便要明正典刑,不在赎救之列。”吕不韦抢前一步拱手笑:“我家主东原与此人无甚关涉,赎救与否皆无所谓。只是我家主东受旧齐苛政之苦,要给齐人个表率,以示燕军仁政无虚。此人在狱虽则刁顽不堪,昔年却得许多好事颇有人望,若赎救得,齐人对燕军自是刮目相看。将杀之际能许赎救,则更见燕军宽厚人,我齐国民便是拥无疑!老朽此言,尚望将军三思。”秦开沉一阵笑:“一个家老竟有如此说辞,难得也!如此稍待,我须禀明上将军定夺。”

初为盐商,吕不韦对要隘劫者或送一笔金钱,或卸下半车一车盐袋,或丢下几袋商旅路上必备的饼酱加几桶好酒,总是求买得个路途通畅人无伤。然时间一长,盗们得寸尺胃膨胀,大盗群更是动辄便要五七车财货,吕不韦便不堪重负了。恰在此时,田单在即墨抗燕,吕不韦受托起了秘密供给齐军资的总筹办,无论是分散采买或是集中运送,件件都是大宗生意十分火急绝不能中途事。开初几次,都是鲁仲连亲自带领着临时招募的一支队护送货车。半年之后,吕不韦诸多不便。一是牵累鲁仲连不能专一襄助田单;二是匆忙招募的骑士难免良莠不齐,几次被盗群首领收买,若非鲁仲连与几名骨骑士奋力血战,车队便是全数被劫。

次日清晨,一队

反复思虑,吕不韦请鲁仲连举荐一个义士,重新遴选可靠武士,组成一支可共患难甘苦的护商队。鲁仲连也正在焦虑即墨战事危机而不能脱,听罢连连,说齐国有一个义士堪称当世任侠,只怕你我目下财力起他不也。吕不韦便问此人何在?鲁仲连说,此人被齐南百姓呼为“鱼鹰游侠”现在莒城以东百余里的一座刑徒营服苦役;燕军灭齐后,燕将秦开奉乐毅之名,立即占领了齐国南这座关押三万余人的牢狱大营,要将这些刑徒押送回燕国填充劳役;为宣示燕军的王师仁义,乐毅通告齐人:旧齐国苛政,刑徒多有冤狱,齐人可以金钱财货赎救罪犯还乡,无人赎救之刑徒听凭燕军置!

发白。胡杨林中篝火熊熊酒香弥漫一架架烤羊烤猪蔚为大观,红木酒桶咕咚咚抬来轰隆隆去,骑士们卸甲摘面大陶碗酒飞溅,丛林河谷便是一片呼喝笑语。吕不韦醉了,荆云醉了,所有一百零三名骑士都醉了。直到落日西沉又是暮,吕不韦两骑才了谷,一路之上心绪竟是说不的百味杂陈。

这支队与吕不韦实在是血相连。二十年前,他初与田单达成第一笔盐业买卖之时,便味到了行商长途运货的艰险。从即墨海滨的盐场到中原大市,迢迢千余里,一二百辆车,三五百号人,当真是谈何容易!然则,行商最要害尚不在这事务繁难,毕竟战国之世比起秋时期的诸侯林立关卡重重路途要通畅许多,只要有几个于运筹的执事与主东齐心协力,到井然有序忙而不倒是不难。行商之要害,只在一个险字,险则在于盗。盗,是秋战国之世对游离于官府法网之外的民的称谓,实际便是后世所说的匪。战国之世大战连绵天灾人祸此起彼伏,所滋生的“盗民”比秋之世大大增多。盗民者,或是大战之后被丢弃的重伤兵无计还乡,或是各国逃的苦役犯(刑徒)、复仇杀人犯不敢还乡,或是各的逃逸隶无乡可还无家可归,或是大饥谨后残留的奄奄孤儿,或是逃离本国苛政远走他却依旧离失所。凡此人等窜啸聚汇于各的险要山川,官府鞭长莫及,穷山恶地薄无收,狩猎亦不足以存活,便成了以劫掠商旅富豪与小国辎重粮仓为生计的盗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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