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望族,周昂之兄周昕现为九江太守,其弟周现在河内军前效力,希望能凭他们兄弟三人之力可以抑制袁公路胡作非为。”
“老大人请放心,”陈温毅然道“我也当保境安民,绝不可让他跋扈此间。至于老大人您还是不要去了…西京之险非同等闲啊。”
刘邈苦笑了两声:“我意已决何惧险阻。无论如何我也要见到皇上,现在这个时候,宗室得有人敢站出来才行。我要试着劝一劝董卓,说句冠冕堂皇的话,为了天下苍生免于涂炭。要是说句自私点儿的话嘛…为了我刘家的皇权大统不至于流落外姓人之手。”
曹操低下头暗自思量,心道:“老爷子,您想得也太简单了,萌志容易罢手难。你叫董卓还政回凉州现实吗?叫那些已经手握重兵的人都遣散兵马回去治民还可能吗?天下之乱似乎是避无可避的事了…”他想劝刘邈两句,但是瞧老人家须发灰白面容憔悴,背都有些驼了。如此年纪的人了,前往西京身赴险地,这是为汉室江山尽最后一点儿力气了。想至此,倒觉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刘邈沉默了一阵,又道:“孟德,想必你此来是为了求兵吧?”
曹操点点头,惭愧道:“荥阳一战兵士死伤殆尽,小可无奈,至此求元悌帮助。”
“能灭董卓固然是好,可若是不能灭董…当设法保土安民以待西京之变。周亚夫力挽狂澜固然是忠,然则窦融保河西也一样是忠。”刘邈直勾勾看着曹操“诸家兵马汹汹,却只有你敢出兵一战,由此足见你之忠义远胜他人,若是老朽能侥幸不死到达京师,当在天子面前多多保荐你。”
“在下受宠若惊。”曹操连忙行礼。
“过来。”刘邈忽然点手唤王必“你为何动手打人?”
王必跪爬到他面前:“在下见咱五个兄弟被这小子打倒,就…”
楼异突然插口道:“我连连避让,他们五个还纠缠不休,挨打是他们自找的。”
“你闭嘴!”曹操赶忙斥责。
刘邈抬手示意曹操不要生气,又道:“王必,你应该亲眼看到了才对,是不是他们五个以多欺少纠缠不休呢?”
“小的是看到了,”王必点点头:“但是兄弟们说我不出手就是没义气。”
“义气?”刘邈笑了“你自己说说往事,为何在我家里为仆?”
“小的当年为朋友出气,打死人命逃亡在外,蒙老大人收留。”
“你看看,今天的事情与你当年之罪有何不同?没长进啊…”刘邈一本正经道“义气能大过是非吗?王必啊王必,我是怎么教导你的?交朋友讲义气也要长眼睛啊。有人得朋友之助,有人受朋友所累,还有人因为误交了朋友而丧命,你千万要看准了人再讲义气啊!”曹操不禁暗笑这老头危言耸听;王必哪里敢还嘴,只道:“小的谨领您老人家的教诲。”
刘邈手捻须髯道:“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王必道:“我侍奉老大人五年了。”
“五年,真快啊…”刘邈点点头“你一身武艺,却在我手下当了五年奴仆,也真为难你了。”
“大人对小的恩同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