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顷刻间便心情黯然：“叔父跟我说了，能跑只跑，他一把年纪也豁去了。董卓是他的故吏，应该不会下毒手吧。”

“我之妻小皆在家乡，可谓大幸。”冯芳松了气“公路，本初脱险你又逃了，太傅可就危险了。”

冯芳拍拍袁术肩膀：“没关系，汝南无人你就随我回南吧。如今张咨在我们那里当太守，都是自己人，到那儿你跟回家一样。”

好好的村庄毁于一旦，中原之地竟了难民，这等事情比之当年的黄巾之更让人气愤。堪堪行来十余里，一正经人家都没有，田地都荒着无人耕，严冬时节树木枯萎，到是破败的景象。

“没关系，他们岂能在全县各安排伏兵？咱们继续穿村庄过小路，绕城而过。”曹说着掏块饼咬了一“现在的问题是，咱们去哪儿？”冯芳一愣，这个问题他还没有细想。袁术却：“我当然要回汝南，回去招兵买聚草屯粮，好跟老贼拼命。”

“嗯。”“也真巧了，先到沛国，再经汝南，下南。咱们这一路还真是顺脚啊！”袁术连连。

“你可别抱太大希望。”曹边嚼边说“自本初逃走，你们乡里已被董卓的人盯上了。说不定你的族人都已经外逃难了，回去可能是一场空。”

“正是。”

曹不置可否，揶揄：“等到了沛国再说吧。”

三个人离开农，继续前行，且寻村庄小而过。这一路却见到是断垣残，有的村庄竟连个人影都没有。中牟并无战事，皆西凉兵掠夺所致，财洗劫一空，有的人家脆背井离乡逃难而去。

“大丈夫何患无妻呀？儿女情长便要英雄气短。莫说他们未必遇害，即便遇害你家乡不是还有正妻嫡吗？”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敢情不是你的妻儿。这时候曹又不好与他争辩，只：“但愿他们安然无恙吧。”

能兴得太早。”冯芳凝“咱们绕小路而行，恐怕西凉快已经把檄文送到中牟了。”

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起：“咱们赶路要，快走吧！”

其实他心里也有个小算盘，袁家的声望太盛，自己跟着他们走，日后必定得成人家的附庸。宁充不当凤尾，袁公路也不是一个十分地的人，与其跟着他一路南下，倒不如回乡自己拉一支队伍，或往兖州或留豫州，也可保护好乡人。想到这儿，他又记起侧妻卞氏、儿曹丕还有兄弟曹纯，如今还在洛，他们的生死还未可知，不禁叹了气。

冯芳笑：“还去什么兖州？索带着家人一起来南吧。跟公路一样，给我当亲兵。”

曹摇：“不过谯县离河南太近了，当务之急是回去报信，我计划举族迁移，先逃到兖州再说。”

曹等人自军营而，只带少量粮，方才早已吃光，但疾奔一夜还是觉得腹内饥馑。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不敢往县城方向去，说不定到那里立时会被捕获，只有忍着饥饿奋力赶路。行过一村又一庄，已到了正午，终于望见前面的村庄有了炊烟。

袁术脑倒也好使，看他叹气，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孟德，莫非为家小担心？”

曹扫了他一：事到如今你还这么天真。当初袁隗就是因为董卓是故吏才默许召他京的，可是京之后董卓的所作所为哪里把老上司放在里？现在董卓是相国，岂能再纵容朝中有个太傅？恐怕袁隗已料到不会有善终，侄人等能跑一个算一个吧。逃不脱的岂止是他，还有周毖、何颙、杨彪、黄琬、朱儁、王允、袁基、荀攸…这些人将来会怎样呢？

“孟德，你回沛国谯县吗？”

曹颇知冯芳的底细。他乃南人士，本不甚，却因为娶了同乡大宦官曹节的养女，而仕途顺利一路升，细想起来也是个“宦竖遗丑”没有袁术的声望相助，他绝掀不起什么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