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不讲理呢？”王三一叉腰。

“老爷，我是说皇帝老爷要是杀您，我姓王的替您死！”王三连忙解释。

“托老爷的福，我王三也讨了婆娘啦！如今她已经怀有，我们两合计着过了年，小崽生来，我们抱着孩给您请安来呢！”他憨赖脸这么一说，四下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我赔您！我赔您！”王三不假思索便嚷。

“太爷还能有不明白的事，小的可不信。”王三挠挠。

“老爷只要不走，我们受儿凉算什么！”有个小伙带喊了一嗓。曹瞧得仔细，正是状告刘狼的那个农王三，因而笑：“王三，扳倒了那厮之后你小过得怎么样啊？”

“是呀！是呀！您还是不能走。”百姓们又附和起来。

“好好好！”曹，珠一转又问：“王三，你的案全县的人都知。我有件事不太明白，一直想问问你。”

曹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喊，对王三：“王三！那我再问你，你是希望你儿长大了和你一样孝顺，还是希望他将来不你？”

“不叫你赔！你那脑袋还没我这个面呢！”曹开起了玩笑。老百姓嘻嘻哈哈也跟着乐了。

“那也不行，要是他也走了怎么办？老爷，我们把笔墨都带来了，今儿我们上万民表，给皇帝老爷，叫他留你在顿丘！”老还真上劲儿了。别的百姓也跟着嚷：“对！人家都说，东阿有个万潜，顿丘来了曹，兖州治下俩清官，两地黎民吃饱饭！您要是走了，我们的难谁还？”

“那还用说？我家穷，我娘又死得早，老爹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把我拉扯大，没想到为一两就被姓刘的害死了。人都说杀父之仇不共天，别说刘家给我的是钱，就是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能抛下父仇不报呀！人有人情事有事理，都在前摆着，这也是我当儿的孝心呀！”王三材壮嗓门也大，一席话说完，在场的不少乡里乡亲都叫：“好小！孝顺！你是好样的！”

“大家不要嚷！听我说，听我说…”曹挥了半天手才止住议论“县里的事情我已经托给徐功曹了，他这些年事公正，大家也有目共睹。将来的县太爷要是不讲理，你们就找他理论，叫他上疏参恶吏！他会给你们主的！”

百姓们还真是听他的话，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乡老帮忙张罗着，大伙都不再喊了。从近到远大家都齐刷刷席地坐了下来，望着曹。他见大家都坐好了，笑呵呵地嚷：“十月天冷了，我长话短说，地下冷。大家坐久了我心里也不忍呀！”说着他往边上挤了两步，也坐到衙前的上石边。

得一方之民心，这官儿也没有白当呀！”想至此，遂面带微笑声喊：“乡亲们！大家不要喊了，都坐下！坐下！”

“你王三是孝顺儿，你还要教导你儿也当孝顺儿，可你为什么不让本官我当孝顺儿呢？你说你娘死得早，却不知我也是从小没娘，全仰仗父亲和几位叔父教养。现在我曹家因宋氏之事获罪，一门老小都罢了官。如今我老爹和叔父也成了白，想必他们也要回家乡原籍待罪，我也得赶到他们跟前儿尽孝呀！你…还有列位乡亲不叫我走，这不是阻拦我当孝顺儿吗？”曹说着把手一摊，故作为难之。他这番话说完，坐在地上的百姓纷纷耳语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有个农民打扮的白发苍苍老者才颤抖着喊：“老爷您说得不错。但您跟我们不一样，您可是官呢！您得替我们主呀！现在有您在，地主们不敢欺负我们，您要是就这么走了，谁还镇得住他们呀？”

“好奇嘛…”曹轻描淡写“你当初为什么不要刘狼的钱，拼着命也要状告刘狼，为老爹报仇呢？”

“静一静！静一静！”曹都快把咙喊破了“我现在是待罪之，况此事系皇家，罢官已经是很轻的置了。你们这样挽留反倒给我加罪，真叫本官为难啊。要是朝廷追究下来，我的脑袋就搬家了！到时候你们能赔我吗？”

“胡闹！生死之事岂能相替？乡亲们哪，朝廷的国法不是儿戏呀！”曹语

“老爷您这话问得没理！”王三着胡答“俗话说得好，榻上没个拉屎的，坟地就没有烧纸的。养儿防老，养儿防老，生个儿要是不养活自己，那还要他什么？”

“你说得对呀！”曹仰天大笑“那你小可就不讲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