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扳倒海王之后，他就成了过街的老鼠！皇上一天天也大了，永乐太后也算大上正了位，怎能事事还由着王甫的来？如今张让、赵忠、蹇硕、吕这帮小宦官又都起来了，就连老曹节也开始跟他拧着劲，你想想，他的日能好过吗？”

曹低咂摸着这官场中的滋味，好半天才想起得拍拍他，于是赔笑：“这真是…让叔父您老人家辛苦了，侄儿有愧。”

“走吧！回去好好想想今后怎么办，别浑浑噩噩的过日。时刻记着，你已经是个官了。”曹炽不厌其烦地摆摆手。

“叔父夸奖了！孩儿将来若能发迹，自然不让兄弟们吃亏！遇事亲兄弟嘛。”曹赶顺藤爬，咧开嘴笑了。

曹看着曹炽一脸慨、言又止的样，突然想起七叔说过，他早年间是个胆大心细、善于钻营取巧的人，现在却张闭叫孙夹着尾人。看来人这一辈或许就像块石，年年磨日日磨，磨得棱角尽失、磨得圆如珠、磨得只剩下一层灰蒙蒙的惨淡的光…

曹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听得清楚，不知不觉间已惊一冷汗。

“有些事情实在没办法预料，一年前你四叔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张嘴为你说两句话谁敢不从？如今海王一门祸灭，宋后愈加不受，他也如履薄冰，说话跟放一样，帮不上你的忙了。”念叨到这儿曹炽叹了气“唉…光武爷当年何等英雄，怎么他老人家辛辛苦苦挽回的大汉江山现在却要几个阉人当呢！”

曹连连应允，心里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曹施礼告辞，转还没走去，又听见了叔父那低沉的声音：“还有…小！有一层纱我没给你破，但又怕你年轻不省事，我还得给你提个醒。你要是想藏那对弟可一定得藏严实了，要是戏法变漏了叫人抓住把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去吧！”

“别他妈得意忘形呀！”曹炽把脸一沉又严肃起来“我又给你好脸了是不是？小时候我你念书是为你好，你还跟我玩活，又装疯又卖傻的。后来你老的教不是比我还严嘛？四年的教训全忘了吗？记住了，到什么时候都把尾给我夹住了！为人世只要有一放肆，报应跟着就来！”

“那么父亲他…”

“你这孩怎么也学得如此生分？不是你小时候骑着我脖撒那会儿了？学着吧！以后仁儿、洪儿、德儿、纯儿他们长大了，你们也要懂得像我们老哥几个似的一条心！”曹炽语重心长地说“说实在的，仁儿不是个当大官的材料，要是混个武差事我看倒合适；德儿是个成不了事的书呆；纯儿年纪还小；洪儿那样的臭小，三岁看到老，将来不给家里惹祸就是万幸…只有你还像那么回事。哎！将来曹家还指望你光耀门楣呢！”

“别担心！这一年多你爹早就和王甫、段颎没有瓜葛了，但凡要和他们接洽的事情，比如你这一次的案，都是我办。到时候攀扯不上你爹，多也就是我把帽摘了，反正不被一锅烩了，就还有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