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见外啦!不瞒你说,有时候我都想把这些字都撕了、烧了…可是不行呀!要不是还能写好字,像我这样没
基没门
的,早被贬
京师了!如今这世
,有什么办法呢?”梁鹄抹了把脸,显得格外疲劳。
司防听了这些发自肺腑的话真是如梦方醒,他突然意识到梁鹄大智如愚,其实比自己想象的
明得多。
“那依老弟之见呢?”
“行!”
“大人!”司防听不下去了“请您将书法之事暂且搁置,这几件差事一定要您亲自拿个主意!”
等满屋的掾属令史都退了去,司
防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着脑袋低声解释
:“属下实在是孟狼了!其实…大人…我实在…实在是无能为力,我办不下这些差事了。”
“哦?”梁鹄连也不抬一下“什么公文呀?我不是说了叫你看着办嘛!我这儿忙着哩!手
这是黄门张让求我写的字,后面还有一堆呢!袁公要我写一卷《尚书·洪范》收藏,永乐太后也叫我写一副字给她侄
董重,还有杨公、
公二老的,他们可等了半个多月了。另外老张奂虽然罢了官,但雅兴不减,来信叫我抄一首《猛虎行》…”
梁鹄恐怕是一门心思都在写的字上面,本没听到司
防的呼唤。
“甭担心!你一个四百石的小小尚书右丞,谁还能和你过不去呀?他们才不拿金碗碰你这瓦罐呢!他们就是有怨气也得冲我发、有箭也得往我
上
呀!”说到这儿梁鹄摸了摸额
,长叹了一
气,玩世不恭的神情霎时间无影无踪“所以我只有把公事
给你,我好有时间给这些大人
写字,尽量叫他们
兴。这样东边有人放冷箭,咱到西边找人保咱,等西边翻了船咱再到东边躲避。人事安排有人失望,总得有人
兴吧!咱们就和他们来回周旋,无论如何双脚不踏空也就成了!”
“这…”司防一脸惭愧地俯下
去捡满地的公文“没想到大人有这么多苦衷,属下误解您了。”
“诺…”司防听着他这个比喻笑了“那么…就给段颎个面
,为他保举的人升一级。行吗?”
“那怎么办呢?”梁鹄打了个哈欠,依旧是面无表情。
“您说的是呀…”司防也沉默了。
“此话怎讲…”司防低下了
。
“那咱们…”
“就先让曹当个洛
北
尉吧!”
“成!”
“看着办!看着办!我可得办得了!”司防真是气疯了,他歇斯底里地大喊着,竟把满案
的公文信笺都狠狠推倒了地上。汉官讲究威仪,大声喧哗便为失礼,何况此等举动。他这么一折腾,满屋的掾属、书吏都吓得一愣,诧异地看着这位平日里温文尔雅的上司。
“尚书大人!”司防终于忍不住了,他提
了嗓门“这儿有几件公文,请您过目。”
“没问题…你就看着办吧!”梁鹄又提起笔来继续写他的字。
“至于曹这一件,”司
防不敢再放胆,顿了一下才
“如果让他担任洛
令也太显
了,但是要外放县令使他们父
分开…又似乎不近人情,毕竟曹嵩的人情托到大人这儿了。”
“老弟啊!别耽误工夫啦!咱们都是挂上车的牲,只要
在宦海,一刻也不能歇呀!”
“我也不知…我只知
我得写好这些字。”
“实话告诉你,这些差事就算是周公在世、仲复生也办不下来!”梁鹄无奈地摇了摇
“天底下的事本来就没有人人都满意的
理,况且现今朝廷风气不正党羽繁杂,
本就理不清
绪!”
“请尚书大人您给个示下,应该怎么办?”
“所以我才叫你随便办呀!”梁鹄一抖楞手。
“可是这么置能
差吗?”
“司老弟!你也
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参透这
理呢?你人品不错,勇于任事,又不轻易多言,这些日
真是辛苦你了…其实你不用多想,只
随你的心情去
,有了麻烦有我去
,咱们就这么一里一外,两年下来我保你当个京兆尹,早早离开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鬼地方!”
“那海郡官员待选,王甫的人不用行吗?”
“什么事呀?你看着办吧!”梁鹄颇不耐烦。
“这就是正经事儿!”梁鹄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斩钉截铁,这反倒把司防吓住了“司
老弟,你以为我就办得了这些公务吗?”
“都看什么?”梁鹄这才放下笔,厉声“你们都
去,我有些话要和司
大人单独谈。”
司防见他依然是这副死猪不怕开
的架势,打心
儿里腻味透了,冷冷
:“大人!您既然不知如何办理,为何还不想想办法,
正经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