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见儿慌慌张张一副狼狈相，而且旁边还有两个同僚瞧了个满，心里很是光火，又不好当众发作，只训斥：“慌里慌张像什么样！睛里面没人吗？还不快给两位大人见礼？”

“如今皇上的位稳了，窦太后也被禁多年，我想上疏请皇上的生母再掌中事。”樊陵得意地说“怎么样？两位一同和我上这个奏章吗？”

曹嵩乜斜了儿一：真不知这小是怎么回事儿！小时候虽固执顽劣，但相貌可，骨里还透着些灵气，如今大了，那聪明劲儿都哪儿去了？老七这四年究竟怎么替我教的，且不说散漫无状，相貌也越来越平庸。人皆言少年俊秀的人长大了便不如意，想来此言非虚…他心里跟吃了苍蝇一样不痛快，又不好驳樊陵、许相的面，悻悻：“若不看二位大人的面，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啊？”曹莫名其妙抬起了。

曹这才发觉樊陵、许相一脸尴尬地坐在客位上，忙施礼：“侄儿给二位大人见礼。”

“你这人也是！多说一句能害死你？告诉他又怎么了？”曹嵩明白了许相的想法“笑面虎你想岔了，这事儿咱们绝对不能。王甫、曹节扳倒窦家才几年的光景，抱着皇上还没乎呢，你公然倡议再一个太后来，这不是要给他们找婆家吗？这事儿要办也得王甫、曹节自己办，这个好得他们自己买。别忘了窦太后还活着呢，又没有明诏废后，你光想着升官，惹恼了王甫，他扣你个‘讪谤太后，妄尊藩妃’，你满门的脑袋就都搬家啦！”

“是是是。”樊陵也收住了笑。

“曹兄好直率！”樊陵还是不忘奉承一句“我想到一件好事不敢自专，特意来请你们二位。”

“诺。多谢二位大人。”曹说完后，连忙把那绺发掖到耳朵后面。

“保王也好，保曹也好，总得走着看，看谁能给咱们…”

曹这才发觉，一大绺发本没梳起来，松松垮垮在耳朵边上耷拉着。曹嵩的脸早臊得跟大红布一样：“不成的东西！！到院里跪着去！”

曹嵩还没来得及说话，却听樊陵了话：“贤侄，你抬起来。”

“为什么？”樊陵不解。

樊陵憋不住“扑哧”一声笑：“我的侄儿呀！你天天就这么梳吗？还不打盆照照去！”

“哦？好事？”曹嵩来了神儿。

“兄何必生气呢？”许相赶忙打圆场“贤侄匆忙跑来必定有急事，你当着我们的面教儿，我们脸上也不好看啊。”

“哈哈…可能是我脖了吧！算了，这事就当我没说。”这就是樊陵的过人之，无论心里怎么想，脸上的笑是始终不变的“咱还说前的吧。如今胡广那老这一死，可就再没有人为王甫、曹节两个人抹稀泥了。我看他们俩貌合神离，早晚要生分。到时候咱们是保王还是保曹？”

许相却不肯讲理由：“要你自己，我等着给你买棺材。”

“不好！”不开的许相却突然开了。

樊陵一脸迷惑。

话说到这儿，只见曹慌里慌张跑了来。不知是被门槛绊了一跤还是没站稳，一蹩屋就摔了个大趴，他灵机一动顺势跪好，忍着痛笑：“孩儿拜见父亲。”

曹嵩听了微然一笑：好个的笑面虎，这献媚取的办法都想绝了！皇上年纪尚小，无依无靠自然想亲娘，见着了娘能不念他笑面虎的好吗？而且皇上的生母慎园贵人董氏一旦主禁也要激他——这就叫两儿买好！将来皇上、太后后盾，他樊某人能不升官吗？亏他想得来，不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