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活着出来,爹爹的腿部都风湿,凡是在潮湿的地方呆的久了便会疼痛不已,更可况是暗牢。
“王妃娘娘饶命。奴才哪敢做主啊…。都是。都是贵妃娘娘的旨意。”狱监跪在地上,脸上红成一片,冷汗涟涟,这差事真他妈不好当啊,都是些不敢得罪的主,一个叫移了牢房,另一个又气冲冲来了说不许。
贵妃娘娘。夏子娆。夏子漓好似一个晴天霹雳,半响,才反应过来,喃喃痛哭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他是一个老人啊,是她的亲爹爹——”
“乖,先别哭了——”墨云轩站在一旁软语安慰着,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一面又向跪在地上的狱监冷冷道“带路——”
狱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急忙叫人提了灯下了暗牢,心里不停的嘟嚷这差事真不是人当的,待会这王妃娘娘看到这暗牢里的东西还不知道会把他怎样呢?
暗牢恶臭肮脏无比,里面长年无灯,身后的侍女连忙托起夏子漓的裙摆,狱监叫了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将里面照的透亮,凡是进了暗牢的人吃喝拉撒全在牢里,加上长年的不通风,便可知里面情形如何了,人一死,尸体就立即被抬出去扔掉,几个侍女一进去看到两边牢房的污秽之物,都止不住呕吐起来。
墨云轩对这些东西早就见怪不怪,所以只是一路护着他的小女人,默默的跟在身后,一语不发。
湿湿的地面土的颜色都是褐色,上面淡淡的一层水,可见这牢房有多湿。
夏子漓越往里走脸色越苍白,她的父亲。她的亲爹爹居然被关在这种地方,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丧心病狂。
司监的腿有点发抖,许久,走到里底面的一间牢房,夏子漓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里面说“启禀王妃娘娘,到了”
到了?!。缓缓的转身,面对着铁牢,她睁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
“我的父亲。父亲就关在这种地方…。”
面对夏子漓强烈的质问,司监也不敢多说话,低垂着头不敢吭声,夏子漓急怒攻心冲过去狠狠的给了他几个耳光,一巴掌连着一巴掌几乎要把力气用完了才罢手,司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顿,挨了打依然定定的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旁边可是站着燕王爷呢,王爷都没出声,纵着王妃,他哪敢反抗地说出半个字啊。
夏子漓打完了还不解恨,冲上前要再重重的踹两脚,这些狗仗人势的奴才。
“。先别打了。”墨云轩从旁边拉住她“你不是来看你爹爹么——”
夏子漓仿佛没有听到继续如同发疯的冲上去,却被墨云轩从旁搂住了胳膊,心疼的语气,软软的声音,想让她满满的燥急的心情平复下来。
“乖。停下来。停下来了。——”
一面冷冷的吩咐狱卒“还不开门?——”
狱卒开着锁的手一直在颤抖,许久拿着的锁链哐当一声巨响,吱呀一声,牢门开了。
一股恶臭迎面扑来,夏子漓走到牢门前闻到气味恶心不止,其他的侍女太监不敢靠近。
“爹爹…”夏子漓强压住胸口的不适,从牢门进去,里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轻轻的唤了声,里面一点回应也没有。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没有回应,一点动静都没有。是死了么。心颤抖着,夏子漓脑海中轰然一响,如雷劈过,生生一片空白
“爹爹——”
侍女太监不敢进去,墨云轩接过了太监手中的灯,两步跨进。
接着微弱的光,照亮地上小小的一块,首先映入眼帘是一只干枯的赤足,惨白的踝骨凸起,偶尔颤动一下,表示人还有气
夏子漓扑上去,根本顾不得什么脏乱,将在地上微微抽搐的身体搂在怀里,爹爹,这是爹爹吗,这是从小把她捧在手心,在正堂门外的梨花躺椅把头埋在她颈间陪她看日落的爹爹么,是朝中那个身作红色蟒袍在程乾殿上满腹经纶的豪情万丈的爹爹么,是那个一身青色长衫每每进了垂花门站在石门下意气风发英姿挺拔温柔唤她‘漓儿’的爹爹么…是么。都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