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了袖子收拾了一间,拴上门放出融语淮让他透口气。
融语淮模样凄惨,薛池叹了一回,把他塞嘴的布拔了出来,给他喂水擦脸。
融语淮也没力气再和她梗脖子了,听着薛池在他耳边相劝,只极幽怨的瞥她一眼。
三人便在李长发家住了下来,又托李长发去街头采买了些所需物品,总算缓解了先前缺衣短物的情形。
第三日清晨,薛池煮了粥,和萧虎嗣坐在堂屋喝粥。
突听得房门一响,便见李长发匆匆的走出了房间。
薛池喊住他:“李兄弟,不急便一起用些早膳。”
李长发急冲冲的往外走,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啊,对,我去赶紧把文书取回来啊!”萧虎嗣唇角一抿。
李长发只觉得眼前雪光一闪,回过神来才发觉萧虎嗣的刀差些没劈着他的鼻子,赶紧住了脚,全身发僵。
“大爷…您这是,这是干什么呀?”李长发结结巴巴的。
薛池也莫明其妙。
萧虎嗣并不多说,他从来不需要问缘由,只信直觉!手腕一动,刀尖直指李长发。
李长发连连后退:“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他们告诉我快撤!”
原来像他们做这行的,都有些自己的小门道,无赖也有三两同伙好友,情形不对便要通风报信,不便报信,那也有些暗号。
方才李长发睡到半醒,听到屋外不远处有狗叫,立即就起身穿衣。
要说狗叫是件寻常事,但这里头有个缘故,像他们这样的无赖,最喜欢打狗吃,半个县的狗都被他们给祸害了,自家附近再是听不到半声狗叫的。后头便出了这么个主意,牵了狗在附近叫就等于“风紧扯呼”当然发生误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谨慎为上啊!
一听这个李长发就要跑:“这位大爷,这位姑奶奶,这和您二位无关呀,怕是前些日子小的在一批货里揩了点油被发现了,等小的躲了,没人寻您二位麻烦的呀,我再托别人送文书来,钱我都不要了,您把刀拿开呀!”
萧虎嗣将刀一撤,伸手一拉薛池的胳膊:“走!”
薛池被他拉得跌跌撞撞:“哎,啊?”
萧虎嗣不及多说,拉着她一路疾走出了门,直奔密河边上去。
薛池低声:“包袱不要了也就算了,还有我大哥哥呢!”融语淮立在门后柴堆里捆着呢!
萧虎嗣脚步不停:“禁卫只怕马上就到,一被包围就再也走不脱了。已经暴露了,再带着他也是无用。”
这小县城正是临密河而建,萧虎嗣这几天并没闲着着,早向人买了条小船,拴在密河边的树荫下,这时也是说走就能走。
薛池急道:“要真是禁卫来了还好,必会仔细搜查,要是误会了,我大哥哥恐怕就要在柴里捆到死了呀,李长发又不开火生灶的!”
萧虎嗣侧头看了她一眼,旋转时刘海稍稍飘起,薛池看见他双目晶亮:“我不会错。”
李长发的家离河边不远,萧虎嗣拉着薛池穿过条小巷,眼看着就到了密河边,他拎着她的臂往小船上一跃落下,挥刀砍落了拴船的绳子,撑起竹杆就离岸而去。
密河非常宽阔,但并不很深,在这河上只能用小船而行不得大船。水流略急,一旦离了岸边浅水区,船体就会自动顺流而下,但萧虎嗣一路不停的撑杆加速,船身随狼起伏,看着颇不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