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不免有遗憾。

小曹氏别过脸去，声音低低的：“…你说得，很好。可是，若我想重查当年投毒之事，她却不许呢？”

后来她没有鼻血，冲去找妈妈，潜意识想让她心疼安，可是妈妈不安的回看看自己那个亮着灯声笑语的家，着急的把薛池往外推。

真实情形是薛池一无所觉的应了声是，一群人往龚老太君的院去。

没错，在回程的车上，薛池觉得今天在曹家渡过的真是愉快的一天。

但还没等小曹氏声，薛池又是嘻嘻一笑，将那些悲哀沉冲刷得净净：“那就不要将他们当亲人，从此以后不沾他们的光，也不用顾及他们。让自己觉得愉悦的事情，让他们伤不到你。”

世夫人假意嗔：“一家人，太知礼数了也是不亲近！”

薛池若有所思，过了一阵认真对小曹氏：“你别被太后吓倒了。太后又怎么了？你看，你又不是命妇，寻常不用向太后问安罢？再说家，他们是荣是辱与你也无关啊，也不需要你向太后为他们求官求职。所以你真的可以完全不理会太后！你想听戏听戏，想绣绣，想弹琴弹琴。想串门娘家总可以回罢？她顾及份，总不会明着向你伸手罢？我们完全可以不理会她。”

但她偷偷看了看小曹氏的脸，觉得小曹氏虽然显得平静，却弥漫着一悲哀绝望的气息。

小曹氏看她笑面如，像一团清风瞬间散了霾，忍不住伸手了她的脸：“你怎么就不知怕呢！”着个假份穿金银，怎么就不怕一朝被戳破跌至泥地？

薛池笑：“如果因为担忧，就不将前的日过好，那岂不是多受一份罪了？”

有一年的雪夜，让她去向爸爸要过年的钱想办些年货，后妈拦着不给，她激愤之下张嘴就骂。没想到不是后妈动手，而是爸爸上来往她脸上冲了一拳，当时她就鼻血长。

薛池觉得说得对：一切恶势力，都是纸老虎！

薛池心中暗自己不是小曹氏的亲女儿之事，小曹氏可以骗所有人，总不会骗自己的亲娘，这会儿应该已经将真相说明了，龚老太君先前恨不得将她当成心肝一般来疼，现在说明之后恐怕只余下客了罢？

小曹氏微微的笑，沉默了半晌才：“旁人伤我谤我，我固然伤痛愤恨，可若是自己的亲人，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呢？”

薛池笑着：“娘，你想什么呢？你说给我听，我帮你排解排解。”

小曹氏抬起手来盖在薛池手上，握，她轻声：“如果那个人是太后呢？你还会说这样的话么？所有人都想倚仗她的权势，也不得不听从她的安排。”

薛池下意识觉得小指发，被制牵上红线了？（真的能有这觉吗？整句划掉！）

薛池一看向小曹氏。

如果现在小学老师来让薛池写日记的话，她一定会这么写：今天是愉快的一天。

小曹氏觉到薛池收了手臂，微微诧异的看向薛池的脸，发现她面上的悲哀如此郁。

她这么外放的表达真是把小曹氏惊了一下，小曹氏立即从默默伤神中被拉了来，抬起来莫名的看着薛池。

小曹氏睛微有些红，但显然是重新洗面上过脂粉了，她冲薛池微微了，薛池便笑：“舅母，妩儿就不敬这一回啦。”

薛池吃了一惊，抿了，她太知个中滋味了。

这可不合适，薛池反倒坐在了世夫人的上首，不待她推拒，世夫人已经住了薛池：“难得见一回，是该让老太君好好香亲香亲。”

世夫人听了更兴了：“偏跟着他瞎闹，走罢，要用午膳了。”一脸的慈，看儿媳妇的神。

薛池犹豫了一下，向前爬了几步，贴着小曹氏坐下，伸手来搂住了小曹氏。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主动去要过钱。只是不停的找机会，打各零工。

但乎她意料的是，龚老太君一看见她仍旧是满面慈的招手让坐过去，拉了她的手：“好孩，就坐这儿。”

私下议论天家并不妥当，若是说来长辈定要训斥的，因此曹八姑娘不着痕迹的向薛池挤了挤睛。

薛池一手揽着小曹氏的肩，另一只手一挥，意气风发：“查！怕她不成？有老太君在，她总还下不了毒手死你，就直查，大不了嚷嚷来，也让她没脸！光脚的还怕她穿鞋的？”

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还好薛池也算机灵，嘻嘻笑：“就说这戏本写得有趣，回我要帮表弟添一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