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我不希望你再失去丈夫,甚至还会失去孩子。覆巢之下,可没有几颗蛋能够幸存。”
阿瑞堪沉默不语。这样的事草原上天天都在发生。一个部落战败,男女老少都会成为奴隶,被杀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浑邪部的现状就是例子。如果乌孙亡国,她这个阏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和普通的女奴不会有什么区别。
“我就说这些。”东方朔拍拍阿瑞堪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掂量一下,如果觉得猎骄靡比你的父王更厉害,比天狼更厉害,那你就支持他,全力一战。如果觉得他没有这本事,你也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前途。我会在这儿呆两天,尽可能的说服猎骄靡。两天之后,我会离开。”
阿瑞堪点了点头。“好,我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
——
夜晚,寢宫。
数十根巨大的牛油烛照得宫殿内纤毫毕现,浓烈的腥味薰得阿瑞堪直皱眉,可是猎骄靡却还是不肯撤下一枝。他站在巨大的牛皮地图前,一动不动的站了很久。
阿瑞堪坐在厚厚的皮褥子上,衣襟半掩。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奴跪在她身边,为她捏肩捶背。她看着猎骄靡,眼神失落,还有几分鄙视。
自从东方朔来了之后,猎骄靡就心神不定,连床事都半途而废,爬起来看赤谷城的防务图,似乎汉军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在赤谷城外。
他已经被汉军吓坏了胆。阿瑞堪心中悲哀。他不仅不能和父王相比,不能和弟弟乌单相比,就是连弟弟狐鹿姑都比他强上三分。狐鹿姑毕竟有勇气和梁啸对阵,可是猎骄靡一听到梁啸的名字就阵脚大乱。
阿瑞堪想了起来,到目前为止,猎骄靡还没有和汉军正面交锋一次。
这样的人,能战胜梁啸吗?阿瑞堪觉得简直是个笑话。
不知道什么时候,猎骄靡转过身来,盘腿坐在阿瑞堪面前。他低着头,盯着阿瑞堪的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不配做乌孙之王?”
阿瑞堪抬起眼皮,迎着猎骄靡的目光。“你觉得呢?”
猎骄靡无声地笑了,让女奴拿来两杯酒,递了一杯给阿瑞堪。“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不如你的父王,不如乌单,可是你别忘了,你的父王死了,乌单也死了,可是我还活着。”
“那不过因为梁啸还没有来,等他来了,你一样会死。”
“谁都会死,可是我至少不会像你的父王和弟弟那样死。”猎骄靡抬手,示意阿瑞堪稍安勿躁。“你别先急着反驳,我这么说,并不是看不起你的父王和乌单,而是我比他们更清楚汉人的狡诈。我想了很久,才突然想通了一件事。”
阿瑞堪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人们都说,你父王率领四千精骑追杀梁啸,最后却梁啸十余人斩下了头颅。可是有几个人去当年的战场看过?你去过吗,没有,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