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确也该换个牧场了。”梁啸笑。

当然了，如果乌单能够杀死梁啸，重新控制南山诸国，那就更完了。

“不急。他们现在警惕很，兵力又多，你冲下去也是一场苦战。再等等，等到了我们选好的杀场，再杀起来就轻松了。”梁啸顿了顿，又：“你若想在若羌站稳脚跟，就要有一定的实力。我可不想你三天两的来找我。”

阿瑞堪敞着衣襟，双手抱，蜷坐在东方朔专用的那张大椅上，神哀伤。她静静地看着远的雪山，一动不动地坐了半天。

何况猎骄靡本没有心情去救乌单。他现在每天陪着东方朔喝酒，喝完酒就睡觉，把陪东方朔的任务给她。她当然不相信猎骄靡不知她和东方朔的私情，他这么，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他的心目中不再是那个不可侵犯的浑邪王之女，只是一个可以用来讨好汉人的礼。

她不怪猎骄靡，草原上的民族本来就是这么实际。为了生存，别说是妻妾，就算是自己，都可以向敌人俯首称臣，等待时机。当年的冒顿单于就是这么的，乌孙被月氏亡国的时候，猎骄靡也曾经如此依托于匈人。

黄若哈哈大笑，却不回答。

黄若眉开笑，连连。“将军说是对，将军说得对。”

鹰落原本是个小落，但是黄若很识时务，一开始就支持梁啸，上次又非常合地对黄落痛下杀手，算是有功之臣。所以这次战斗，黄若独领一，随梁啸作战，相当于副将，黄若非常兴，事非常积极。现在梁啸又答应了战后将若羌的地盘给他，他更是兴奋莫名。

梁啸拨转，向山坡下走去。黄若跟上，片刻不离。

赤谷城。

——

如果是这样的话，看着乌单去死，也许是唯一的选择。既然汉人愿意将错就错，只认天狼，不认乌单，那就让乌单以天狼的份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可是阿瑞堪却从这个看似好消息里看了不祥之兆。

乌单送来了消息，他纠集了南山诸国的所有力量，已经开始东征。照时日计算，他很快就要和梁啸接战。据他打听到的消息，包括汉骑在内，梁啸只有一千骑，其他各落大概有两千余骑，这是所有的力量。而乌单仅是直属的锐骑兵就有四千骑，所有的步骑加起来超过两万，拥有绝对的优势。

没有了浑邪大的实力后盾，她已经尊严扫地。

“没多

“在想什么？”阿瑞堪传来东方朔的声音，一双大手从背后伸了过去，捂住了她的脸，掌心传来一阵阵意。阿瑞堪的脸上立刻浮现浅浅的羞涩，转瞪了东方朔一。“喝多了？”

梁啸心领神会。“你红了？”

东方朔给了她一个机会。重建浑邪，这个浑邪虽然不可能像以前的浑邪一样称雄河西，只可能作为汉人的一个附庸，但正因为如此，她才可以借助汉人的力量，重新获得尊严。

如果兵力多就有用，当初他西征大宛何至于一败涂地。

乌单一再调他的兵力优势，正说明他面对梁啸时信心不足。在某程度上，他们俩很像。梁啸以十余骑西域，他以百骑控制南山诸国。梁啸拥有人弓，艺绝。乌单拥有地弓，艺更甚一筹。他本当像杀死阿留苏一样，以自己过人的箭术向梁啸发起挑战，而不是统领大军。

她要想找回尊严，只有一个办法：重新找一个大的靠山。

“将军，这些人不听劝告，让我教训教训他们吧。”

要不要救乌单，怎么救？阿瑞堪犹豫不决。她想了很久，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救不了乌单。别说猎骄靡不敢轻举妄动，就算猎骄靡有样的勇气，敢和汉人撕破脸，他也来不及救乌单。等他穿过大漠，赶到战场，至少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而一个月以后，胜负早就分晓，乌单如果不敌，肯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