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地弓比你的弓还？”

天反复权衡了数日之后，派人召梁啸。

梁啸顿了顿，又说：“最后还有一，臣不愿意家人为质长安，担惊受怕。万一臣失利，死疆场也就罢了，如果有人在陛下面前挑拨是非，祸及臣的家人，臣即使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天问：“依你之见，需要多少人才能保护西域诸国？”

梁啸见了礼，跪坐在一旁，静静地听天说话。天打量着梁啸，迟疑了半晌。虽然他很清楚，要想以少胜多，梁啸是唯一的合适的人选，可是当梁啸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安。

派梁啸去西域真的好吗，万一他坐大，最后尾大不掉，割据自立，岂不是自打耳光？

“首先是臣没把握。臣用的是人弓程一百二十步左右，他用的是地弓，程据说在两百步左右，臣没有任何优势可言，更别说他比臣更适应西域的地形了。其次，臣蒙陛下天恩，少年富贵，如今邑五千，爵封冠军侯，不知多人羡慕嫉妒恨，等着看臣的笑话。臣若征，恐怕唱衰的人不在少数。”

“浑邪王乌单？”天吃了一惊。他曲起手指，敲着太想了一会。“他姊姊是不是乌孙阏氏？”

“谁都没有把握。”梁啸的眉皱得更。“如果是大军攻战，那问题不大，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万箭齐发，就算箭术再好也无济于事。可是千余人的匪，又是在大漠里追击，这样的对手却非常难对付，而环境的威胁更让人疼。一旦在沙漠里迷路，生还的可能极低。”

“不愿去？”天的角了。“为什么？”

这个人，非梁啸莫属。

天听了，直皱眉。五万步骑征河西已经是勉为其难，怎么可能再调两万锐赶往万里之外的西域。看来只剩下一可能：派一个能服众的将领西行，以夷制夷。

“那你说怎么办？难就这么放弃？”

“听说了一些。”梁啸也不绕弯，开门见山的说：“那天听李将军说起，臣就觉得似曾相识。这个天狼有可能是浑邪王乌单。”

天搓着手指，不不慢的开了。“西域的事，听说了吗？”

“这要看陛下所任之人。如果此人能够服众，大概一两千骑就够了。如果不能服众，只能依赖汉军，那至少要两万锐。且不说葱岭以西，仅是葱岭东的天山南麓，就有乌孙这样的大国。乌孙有四五万骑，汉军骁勇，能以一敌三，两万人应该有取胜的把握。”

“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臣去最合适。臣为列侯，也有为国征战之责。不过，臣不愿去。”

“是的，陛下的记果然好。臣听月氏人说过，月氏人有三张宝弓，号称天地人，后来被匈人抢了去，又被赐给了乌孙人。人弓便是臣手中这张弓，乌单手中的那张弓应该是地弓。”

——

“即使是巧合，这张地弓也不容小觑。能拉开这么的弓，其力量必然惊人，恐怕已经是传说的扛鼎之力。”天长长地吐了一气。“你觉得谁去比较有把握？”

毕竟生存才是第一位的，大汉如果保护不了月氏，也不可能指望所有的月氏支持大汉。

天挑起了眉，面不悦。“在你的里，我就这么糊涂？”

“臣不敢说陛下糊涂，可三人成虎，以曾之贤，母之亲，曾母尚墙而走。西域离长安万里之遥，消息传一个来回也要半年，陛下为人所欺也是有可能的。就算陛下圣明，旋踵而悟，可臣家人已受狱吏荼毒，臣

“理应如此。不过臣没见过，也不知真假。”梁啸微微蹙眉。“臣觉得阿留苏被杀可能有巧合的成份。两百步外一箭命中已经难得，更何况是一箭穿心。”

自然率领月氏勇士助阵，义不容辞。如果陛下不能兵，那臣也只能保证自己，保证不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