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他也想不到，没有了周亚夫，还有梁亚夫。不过话又说回来，若非天对梁啸一再纵容，又何至于有今天？自从娶了刘陵之后，他可是越发地聪明了。”

天心中暗自发笑。这些都是他编的，梁啸本没说，

“若非被人欺负了，何必作践自己？”王太后冷笑：“原来你还知自己是天，我还以为你忘了呢。当初先帝担心勋臣桀骜不驯，你会受委屈，这才死周亚夫，又遗命我辅助。现在看来，他得还是不够，遗祸不浅。”

田蚡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他现在虽然还是丞相，但丞相的权力已经转移到御史大夫韩安国手中。梁啸是在帮他，还是在帮韩安国？看样应该是后者，毕竟梁啸和他是仇人，和韩安国却是忘年。

“母后这话从何说起，我是天，谁能欺我？”

“约之以法，考之以绩？”田蚡到底是过丞相的人，他立刻听了其中的问题，生怕王太后再说错话，立刻抢过来了话。

天心中冷笑。自家舅舅，难还比兄弟更亲吗？一向恪守臣礼的刘德吓死了，一向胡作非为的田蚡却活得好好的，真是荒唐。他想了想，苦笑：“其实梁啸也没说什么，他是希望我待臣以礼，不要侵夺外朝大臣之权，效仿先帝，拱手而治。”

天笑笑，知这话半真半假，却没有戳破。他将王太后请到正席上座，自己坐了上首，却没有给田蚡赐座。田蚡尴尬的站在一旁，求助地看着王太后。王太后说：“天连自家舅舅都不相信，怪不得要被别人欺负呢。”

一时间，田蚡心涌动，兴奋难以自明。他大概是大汉有史以来最窝的丞相，虽然兼丞相和外戚之尊，却没有享受到一应有的荣誉，现在连权利都被天夺走了，成了摆设，要说心里没有一意见，那是不可能的。

田蚡的脸变化全落在天中，天更加不屑，故意问：“舅舅，你说我应不应该接受他的建议？”

“这还不是关心你？”王太后脸微变，有些后悔。她来得太急了，让天起了疑心。“梁啸究竟说了些什么，如果有什么你不便面的，不如由丞相去。自家舅舅，你还不放心吗？”

“这个…”田蚡珠转，却说不话来。

听到王太后一面拿先帝幌，一面又说先帝的不是，天心里更不舒服。他沉着脸，闭不言。

“这个…礼乃立之本，圣人所重，君臣之间更当如此。只不过这礼…”

“是的，梁啸也这么说。他说丞相是朝廷的石，三公之首，坐而论，应该待以殊礼，不可随意折辱。待之以礼，约之以法，考之以绩，尊之以荣，方是正。”

“这句说得倒是有几分理。”王太后捺不住，主动接过了话。“丞相的确不该轻易变动。”

没有丞相的威仪，简直是一个街无赖。和窦婴比起来，他差得太远了。

田蚡的学问本来就一般，现在又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既不想附和梁啸的意见，又想为自己争取一些好，退之间，难免失措，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他的窘态落在天里，让天又增添了几分鄙视。他不不慢的说：“梁啸说，丞相乃大臣之首，不可轻易更替。舅舅，你觉得呢？”

天越听越不，忍不住反驳了一句：“母后，我刚刚回不久，这消息就传到母后耳中去了，母后的耳目果然聪明啊。”

“母后，这么晚了，过来，不知有什么事？”

王太后愣住了，犹疑地看看田蚡。田蚡也愣住了。梁啸建议天待臣以礼，不要侵夺外朝大臣之权？外朝大臣以丞相为首，这是要天重新尊崇丞相的意思么？

王太后上下打量了天两。“听说天从冠军侯府回来之后，心情不好，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殿中。我很不放心，所以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