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婴赶到淮南王府时，淮南王府人攒动，座无虚席。

“多谢陛下关怀，这是陈年旧恙，不碍事的。”刘德浅笑着，恭恭敬敬的答。

讲席上，空空如也，淮南王还没有来。他是王叔，自然有资格在这些宗室之前摆摆架。看在他今天要为所有人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梁啸愕然。窦婴想的正是他想的，可是他还没说，窦婴就主动提了来。是自己的意图太明显，还是窦婴太激？

“你想与陛下立什么约，重提白之约？”

谁敢保证司谈不是据天的指示编造这么一个东西？这样的事不仅有，而且很多。宗室的他们太熟悉这一手段了。

窦婴有些失望，没有再说什么。他再次邀请梁啸去淮南王府听讲座，梁啸不肯去，窦婴也就没有拒绝，告辞而去。看着窦婴匆匆的背影，梁啸笑着摇了摇。

这个可的老。一把年纪了，还是这么风风火火的，一没有安享晚年的意思。

“既然还没想好，何不等想好了再说？”

“没错，皇帝时的白之约已经破坏无遗，如今天四征伐，崇尚军功，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又会有一批军功侯现。书生议政，只是嘴上说说。这些武人如果与朝廷离心离德，却是可能闹大事的。轻则损失折将，重则发生叛，届时征伐之将变成叛之臣，我们又能走多远？”

“立约？”

“想重新立约。”

——

梁啸捻着手指，沉思良久。得知窦婴有这个想法，他当然兴，终于有志同合的人了。可是他更清楚，别看窦婴年纪不小了，但他是真正的汉人，侠气尚存，有时候难免冲动。这事，这时候，似乎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司谈的天论颁布之后，想驳倒他的人不少，可惜找了不少能人智士，仔细研究了司谈的文章之后，本找不到破绽。他们最后归功于千里的原因，没有千里，他们就看不到司谈说的那些星，无从验证，还不是随司谈说了算。

“这恐怕不太可能。”窦婴摇摇。“我虽有些想法，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章程，这才来找你商量。”

天拉着刘德一起了座。刘德不敢推辞，只好了座。诸王见了，互相看看，几分不屑。刘德

诸王坐在自己的隔间里，静静地等候着讲座的开始。

二楼的贵宾席几乎是清一的宗室。诸王来朝，不少人憋了一肚的气，等着有人领向朝廷发起挑战，淮南王为王叔，又有参与七国谋反的前科，第一个站来挑战司谈的天论，无疑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某联想的举动。

就在众人期盼中，门外传来清喝跸之声，天来了。

“来，一起坐。”天挽着刘德的手，倍显亲。“闻说王兄在河间编书，我非常兴。宗室之中，若说谁的学问堪与淮南王叔相抗，非王兄莫属。”

在他们看来，刘安应该是最不满的那个人——如果不是觉到天的忌惮，他会主动要求徙藩？同时又是最有条件发起挑战的那个人，司谈用的千里，他也有。他只要拿星图，戳穿司谈的谎言，天的用心自然不攻自破。

梁啸无奈。“好吧，窦公豪气，我也不客，你今天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窦公，你今天这话可以有些犯忌啊。”

“犯忌又怎么了？”窦婴不以为然。“我本来就是个方人，如果连句公话都不敢说，还有什么脸面人前自？你别忘了，我也曾经是栗太的少傅。”

就说这么大的事，而且直言无讳的指责景帝，是他胆气壮了，还是忘乎所以？

诸王连忙起，列队迎接。天面带笑容，快步走向中间的首席，在河间王刘德的面前，他停了下来。“王兄，听说你最近有恙，可好了些？”

有人前来看笑话，也有人前来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