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恨梁啸。一辈的努力都被梁啸毁了,岂能不恨。他如今已经年近半百,余日无多,就算再努力,又怎么可能写
堪比《
秋繁
》那样的大文章。不过,他也不好意思说这是梁啸的责任。他创立的
董仲舒的睛亮了起来。他有一些弟
,但那是私人关系,朝廷不负担任何费用。这些人跟随他的目的各不相同,有的人是真的为了求学,有的人却是为了
仕。自从他被天
冷落之后,那些一心想
仕的人已经渐渐疏远,其中就有他曾经最
重的吕步舒。
“田蚡病了,据说是脖颈受伤,卧床不起。至于真假,谁也说不清。不过这也是好事,如今御史大夫韩安国代行丞相事,比田蚡在行多了。如果能借此机会促成丞相易位,以后事会方便很多。”
梁啸停了下来,目光从诸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董仲舒的脸上。董仲舒愣了一下,随即无声地笑了起来,尴尬中带着几分得。他的文章虽然还没有最后定稿,却已经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他为此非常满意,甚至有几分自矜。以前他最不愿意看到梁啸,因为梁啸不
路,常常让他拙于应付,现在梁啸看了他的文章,一句批评也没有,他终于能在梁啸面前心安理得了。
窦婴见了,连忙打岔。“伯鸣,董夫的文章你看了么,
觉如何?”
“没有《秋繁
》那么宏大,但胜在扎实,言之有
。”梁啸咂了咂嘴,
一抹狡黠的笑容。“夫
,我毁了你几十年的努力,你不恨我吗?”
“大河的变迁史?”
梁啸端着酒杯,沉不语。一来一去,他在庐山住了几个月,有机会
朝堂看朝堂,很多事情看得清楚了许多。窦婴的确有能力,有抱负,但是他后继无人,窦陈两家
弟中,没有一个能有他这样的能力和
界。陈氏兄弟就是最明显不过的例证。和他们共事,不能期望太
。
董仲舒沉片刻,有些犯难。“这事倒不难,只是繁琐。那么多的典籍要翻检,耗时耗力,恐怕一时半会的完不成。治河是大事,耽误一天,不知
会多死多少人。”
窦婴眉心微蹙,梁啸的态度过来于隐晦,不如他预期的那般激昂。他看看梁啸。“伯鸣,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些灰心了。这可要不得。人生事如日月,难免有明晦,岂能因一时失意而心灰意冷?”
“你要持现在的研究方法,不能再面
造书,徒耗
力,最后却作茧自缚。如果再
现天人
应之类的言论,我还是会找你麻烦的。”
董仲舒顾左右而不言。
“是啊,治河,自然要先知河事。我想知
自有文字记载以来,历代典籍中有关河
的记载。知
来龙去脉,方能因势利导,治标务本,你说是不是?”
“你说。”
“夫所虑甚是。所以我想请天
下诏,安排一些人给你
弟
,协助你完成这项研究。”
“能行吗?”
董仲舒顿时面红耳赤,窘迫不堪。
酒过三巡,窦婴主动说明了自己的用意。
梁啸很意外,再一次折服于刘陵的光——让月亮随行就是刘陵的主意。
“我不知,我只是有这样的想法,天
能否同意,我还不敢断定。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文章当然要写,但也不能只有写文章的。”梁啸齿一笑。“董夫
,文因时而作,秦朝的经济得失是不是可以告一段落,先研究一下大河的变迁史?”
梁啸笑笑。“我不是心灰意冷,我只是知自己能
什么,不能
什么而已。如今朝廷面临的困难无非这么几个:一是匈
人即将南侵,河西不稳;二是大河再次决
,山东
患已经一年多,还看不到解决的希望;再其次,恐怕就是…”
看了一,查
了现有的
材,又安排人
急去市中采买,时间不长,就安排好了堪称丰盛的酒席。
“对前的朝局,窦公有什么
见?”
如果由朝廷面给他
备弟
,这些人就有了官方
份,等于
了仕,自然能安心的协助他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