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怀胎，姊妹几乎同时临盆。两人已经了产房两日，还没有消息传来。事关皇室嗣，一向沉稳的天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个初为人父的少年一般，不断的张望。

一个人匆匆走来，与郎官不同的是。他手中持着汉节。

——

天在等陈氏姊妹生产的消息。

长安，天背着手，在廊下缓步而行，不时的向掖方向看一。主父偃跟在后面，面平静，嘴角却不时的颤动一下，几分张。

“生了什么？快说！”天没好气的了他一下。“什么陛下生了，是哪位夫人生了，是男是女？”

“少孺，真的是你吗？”

这两件事都不顺利。郑当时和汲黯去了近两个月，黄河的决旋堵旋决，几次堵失败，不仅浪费了大量的资，还死了十几个人。这让天再度想起丞相田蚡当初的建议，怀疑这是不是天意所致。

几件事织在一起，不论是谁，都有焦烂额之。为天近臣，主父偃能清晰的受到天心中的焦灼，言行举止格外小心，生怕一言不慎。惹怒了天，蒙受无妄之灾。

天眉一挑，有些担心。“常言说祸不单行，福不双至，枚皋平安归来…”

枚皋赶到面前。一揖到底，还没说话，泪就来了。“陛下，是臣，臣回来了。”

主父偃也忍不住笑声来。天一下多了两个儿，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枚皋见状，虽然

郭舍人兴得有些忘形。“陛下，两位夫人都生了，两个男孩，璋之喜啊。”

主父偃没听清，天却听清了，神一变，随即喜上眉梢。推开护在前的郎官，大步迎了上去。

“两个都是男孩？！”天大叫一声，睛瞪得溜圆。

天沉间，郭舍人奔到面前，笑得合不拢嘴。“陛下…生了。”

“去了，去了。”枚皋连声说：“陛下，臣这一路见闻甚多，容臣气，慢慢给陛下讲说。”

“哈哈哈！”天忽然抬起手，拍拍自己的额，放声大笑。

天有些吃惊，回看看主父偃。主父偃也愣住了，手持汉节，自然是使的使者。可是使者回来，应该先到大行寺报告，由大行令报告给天，然后才能见驾。这个使者怎么直接了？

主父偃回示意了一下，有当值的郎官赶了过来。有人护在天面前，有人迎向使者。看到郎官迎上来，使者似乎明白了什么，放慢了脚步，大声说：“陛下，臣枚皋使归来，请见陛下。”

南越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严安、梁啸联手，依然无法让南越君臣俯首称臣，纳质的协议迟迟无法达成，天已经快要失去信心。如果不是闽越的战事先鉴在前，山东的大形势又不容乐观，他说不定就派王恢兵攻击了。

“你去了葱岭以西？”天又惊又喜。“那你有没有去月氏和大宛？”

不过，天毕竟是天，不是普通的庄稼汉，让他心神不宁的问题太多，不仅仅是嗣，还有山东的大，闽越的战事。

“好，好，殿说话。”天连声说，拉着枚皋就往大殿走去。正在这时，郭舍人从远飞奔而来，一路尖叫。“陛下，生了，陛下，生了。”

郭舍人连连，再一次证实自己所言不虚。

“枚皋。你这一去…怎么这么久啊，我还担心你…”枚皋泪带笑。“多谢陛下关心。臣这一去，不仅走遍了羌中，还直至葱岭以西，所以去得久了些。”

闽越的战事也不顺利，卫青策反了闽越将军征武，闽越腹地，却再也没有胜利的消息传来。据说，闽越这段时间经常有暴雨，飓风更是隔三岔五的来一趟，卫青陷在山林之中，脱不得，胜利遥遥无期。

突然，天抬起了。向看椒房殿方向。

天抢上两步，托起枚皋的手，仔细打量。枚皋又黑又瘦，虽然换上了郎官的衣服，还是掩盖不住扑面而来的野。他的神很亮。即使泪满眶，还是能让人觉到他的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