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所言，倒也不算错得太离谱。不过，婴以为。若黄河决真是对朝廷政策的警告，那要接受惩罚的也应该是丞相，而不是天。丞相佐天理，顺四时，安百姓，既然有郁结之气，那就是不平，丞相岂能置事外？”

此言一，田蚡哑无言。朝堂上也是一片死寂。

“梁啸？”天嘀咕了一声，脚步慢了下来，眉心微蹙，似乎在考虑该不该继续这个话题。梁啸远在南越，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不过，他又好奇不已，梁啸究竟说了些什么，居然连窦婴都被他说服了。

有及时行动，又正值夏季多雨，河泛滥，已经殃及周边郡县，各郡太守、国相纷纷上书，请求朝廷救灾，堵决。

窦婴落后半步，苦笑：“陛下，臣也是不得已，这才此下策。”

对董仲舒的言论，天从心里反，甚至觉得有些遗憾，当初怎么没有接受梁啸的建议，直接把这什么天人应当作邪给禁了呢。原本打算用他来对付黄老之，结果却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

“魏其侯这一击正中要害，果然犀利。”

见田蚡无语可说，天松了一气，随即下诏，命大司农郑当时和主爵都尉汲黯一起赶赴东郡，负责调遣人力力，堵决。

“他说了些什么？”

有了董仲舒这个大儒的理论支持，田蚡更加有底气，决反对堵决，结果惹恼了窦婴。窦婴拍案而起，直接将矛对准了田蚡。

“下策？”天愣了一下。“为何说是下策？”

“陛下，臣以为，望气者之说不可信。天为万民父母，岂有父母任由女困于中，坐视不理的理，必舍相救，然后再说其他。纵有所谴责，也应该等救灾之后再说。”

窦婴转过，冷笑一声。“那依丞相之见，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又或者，脆不堵？”

田蚡瞪着一双小睛，死死的盯着窦婴。他觉得很委屈。窦婴的话说得是没错。可是他这个丞相现在还能什么，哪一项政策不是天决定好了。再通知他执行的？窦婴不是不知这个情况，他将这个责任推到他上，显然是故意针对他，为天开脱。

可是丞相府却一直没有行动，田蚡持认为宜疏不宜堵，应该等郁结之气散发净，患自然消散。如果行堵，只会劳民伤财，很快又会决，而且声称这不是他个人的意见，是望气者的专业判断。

天留下了窦婴。两人沿着长长的甬，向后殿走去。

天派人查访过，的确有几个望气者这么说。不过，面对汹汹之议，他心里也没底。

“梁啸说，天远，人近。与其听天意，不如听人情。别说那些鱼龙混杂的望气者，就拿太史令来说，得到千里之前，他所以为的天也不是真正的天，所谓天，又从何说起？”

“陛下，臣虽奉儒学，但是对天人应之说却不以为然，特别是听了梁啸一席谈之后，更是如此。”

“魏其侯所言。似是而非。”田蚡立刻反驳：“河决，一万里，若要堵。非一日之功。若能毕其功于一役，固然为。可若郁结之气不散。今日堵，明日复决，奈何？如此，必徒劳无功，虚耗钱财。”

田蚡不敢与窦婴直视。此刻的窦婴如下山之虎，气势人。“不然，大禹治，堵不如疏。用不了多久，河南长江，东大海，自然平息。如今之计，应该追寻源，解决朝政不当之，从本上疏解气。以求得上天的原谅。”

特别是董仲舒的话让他很不安。董仲舒被江都王刘建连累，国相是不能了，回到京城了一个下大夫的参议之职。黄河决之后，他再次拿了他的天人应学说，认定这是上天对朝廷政策的不满，降灾以示警告，天应该斋戒自省，反思得失，以免现更大的灾难。

天神一闪，想起

朝会散去，恼羞成怒的田蚡拂袖而去。

但是，面对这黄河决的事实，他又不敢轻易的一禁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