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权衡了很久，派侍者前去探听消息，自己梳妆了一番，心神不宁地在殿中等候。

“是啊，是啊。”吾丘寿王应声说：“当年蒙恬以三十万大军才击退匈，如今陛下只用了十万大军就重取河南，陛下的功业必定超过赢政，南征北讨，开疆拓土…”

如今淮南邸的讲学可是京城士们最津津乐的话题，有传言说，连天都多次扮作普通士，混在人群中听讲。如果有机会与这位鱼服的白龙碰个面，让他见识见识自己的才华，说不定就有平步青云的机会。

承明殿中，天喜形于，严助等人眉飞舞，君臣同，甚至有些得意忘形。

“你真是糊涂了。”严助沉下了脸，毫不留情的驳斥：“陛下用的是仁义之师，仁者无敌，岂是穷兵黩武的暴秦可以比较的。”

邓国斌演示完了分光之术，命人拉开了窗帷，光重新照了来，照在他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光彩照人。宾客们看完了刚才那神奇的一幕，个个好奇心大起，也顾不上品尝酒、佳果，专心致志的听他讲解。虽然不是每个人都有兴趣研究这些小术，但多些谈资总是好的。

“好，好。”皇后心满意足，重新新目光转向堂上的讲学。

陈皇后有些迟疑。她对朝政不兴趣，也不擅长，这时候跑过去问东问西，恐怕只会惹天厌烦。可是一想到刘陵，她又不得不起。太皇太后过世的时候，将所有的财宝都留给了她的母亲，却没能将她的威信留下来。如今陈家富可敌国，却已经日薄西山，急需梁啸、刘陵这样的后起之秀支持。

过了一会儿，侍者回来了。他没打听到是什么消息，但是天和严助等人心情激动，应该是好消息。

楼下的邓国斌在讲课，楼上不时有人在雅间外问候。普通人是登不了二楼的，来问候的都是二楼的女宾。主人刘陵今天一直没有面，心思机的意识到今天有贵客光临，纷纷到雅间来探问消息。

就算没机会遇到天，被二楼的名门佳丽看中，娶个贵的******为妻，也是人生一乐事啊。

“唯！”

“我还能骗你不成？”皇后咯咯笑：“不过大战尚未结束，胜负未判，天不愿意让人觉得他轻佻，所以没有向朝野公布，只有几位公卿大臣知晓。你可千万不能说去。”

刘陵连连，笑盈盈的说：“听讲学，听讲学。皇后，这个分光之学可是很有意思的，值得一听。”

“太好了，太好了。”天虚握拳，连声叫好。“击溃了白羊王，已经成功了一半，如果能及时截住楼烦王，这一战就算成了，河南地从此就是大汉的前哨要，匈人休想在此牧。”

刘陵问了皇后陈阿的意思，一概谢绝。讲学尚未结束，陈皇后便提前离席，从侧门离开了淮南邸。

陈皇后走到殿外，正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得心中一动，计上心来。

-

陈皇后转走到廊下，看着骑士从椒房殿前飞驰而过，奔向承明殿。

回到未央，车驾了司门，转折向北，在椒房殿东侧的坡前停住。在女的扶持下，陈皇后下了车，踏上汉白玉台阶，正准备殿，忽然看到一骑快从北侧飞奔而来，蹄声急促，在肃穆的未央里听得分外清晰。

凑在刘陵耳边，轻声说：“妹妹，十天前，陇右大捷，李广接受梁啸建议，迫降休屠王，仅战就夺了三万匹。不意外的话，梁啸这次又可以益封了。”

“是么？”刘陵喜上眉梢，暗自松了一气。有了这个战功垫底，就算后面受挫折，也可以将功折罪。

“呃…”吾丘寿王自知失言，连忙请罪。“臣失言，还请陛下恕罪。”

如今威名正盛的梁啸不就是如此被天一相中的么。

陈皇后长长地了一气，带上准备好的心膳，赶往承明殿。

天此刻心情大好，哪里会在乎这些细微末节。他摆摆手，笑：“你们立刻通知丞相府，大捷之后，赏赐必多，让他们好准备，赏赐太薄，会伤了将士之心。”

好容易抓住了机会，得到了刘陵的允诺，如果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能及时转达给刘陵，刘陵还会用心吗？

很难说如云的宾客中有几个是为了学术，有几个又是为了那传说中的机会，又有几个是为了二楼雅间里的佳丽，不过这些都无所谓，能为淮南邸带来名声和人气，刘陵的目的就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