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突然想起馆陶长公主那天对他说的话，便试探：“阿母，你…真有一个姊姊在梁王？”

“除了卫夫，里那么多女人，为什么一个都没生？”

梁媌斜睨着他，似笑非笑。“你要去见她么？”

梁啸暗自叹息，只好闭嘴不言。董仲舒说的理对不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理合了天的胃，仓促驳斥，只会适得其反。

“淮南翁主？”梁啸忽然觉得心如鹿撞，脸也有些。

“你通晓西夷文字，有空就多翻检那些书，看看里面有没有相关的记载。既然琉璃本是西夷所制，里面总该有一些线索吧。”天想了想，又：“我召月氏、大宛的质与你一同研究，月氏质图对你赞誉有加，你们应该能合作得来。”

梁啸哑无言，忽然觉得有些怪异。

-

——

“陛下，臣也没解那题，是东方朔从西夷书籍里得到的灵。再说了，解题与千里并不完全是一回事。在这方面，恐怕没有人比淮南翁主更有经验。”

邓国斌看见他，无声地笑了起来，指了指后面，扬起了鞭。梁啸走到车后，刚准备抬手敲门，车门打开了，半张素面朝天，宜喜宜嗔的脸。

梁啸咽了一唾沫。刘陵如此低调，他如果装没看见，也说得过去。可是分明看到了，又知刘陵很可能是为他着想，如此装聋作哑，是不是有些太过份了？

-

梁啸心一动。“陛下，何不与淮南翁主商量一下？千里是她发明来的，她也许能解决这个问题。”

夫之，忠恕而已。董夫毕竟是长者，你如此尖酸刻薄，不觉得太过份吗？”

天反问：“大战在即，我需要更多的千里，难都要向淮南索取？这样的利难不该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梁啸很奇怪。“陛下，只是几句话的事情，为什么要让考工室费心费力的研究？”

“梁君侯，别来无恙？”

可是，赶车的车夫很熟，分明是淮南王府的门客邓国斌。

梁啸无言以对。天的考虑有理，这关键技术的确不能掌握在别人手中，特别是有敌意的淮南王。

“这还要你提醒？”梁媌不屑地瞪了梁啸一，伸手给了梁啸一个后脑瓜。“你阿母…”说着，她突然觉得不对，又生生的闭上了嘴。

“阿母，你说呢？”

梁媌看着车外，幽幽地说：“啸儿，你已经长大了，该自己决定了。”

梁啸松了一气“扑嗤”一声笑了。“阿母，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皇后无，不是她的问题，难是天的问题？如果是天有问题，那卫夫怎么能生女儿？”

“为什么要找淮南翁主，你不行吗？那题淮南翁主都解不开，是你解来的。”

谢完了恩，梁啸接回老娘，一起回家。一路上，梁媌沉默不语，梁啸问了几次，她都摇不说。梁啸有些着急，生怕老娘又在里受了什么气，好事变成了坏事。他再三追问，梁媌熬不过，这才说：“我看皇后面相，不像是不能生育之人，怎么会无呢？”

天非常失望。他沉默了片刻，摇摇。“那还是让考工室试制一下吧。”

梁啸添了添嘴，又看了外面一，咬咬牙，拍拍车。车夫长吁一声，勒住了，停下车，梁啸推开车门，探四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注意，便了下去，大步走向刘陵的车。

“对了，太史令得了千里，极是欣喜，弘愿要重修星图。不过千里视有些变形，放大得也有限，能不能再改一些？”

见梁啸神诡异，梁媌反过来安：“好了，你也别想了。正像你说的，我又不会看相。皇后无，馆陶长公主不知有多着急，她肯定请过无数名医、相士，他们都没看问题，我又能看什么。”

梁媌糊的哼了一声，突然转过，伸手撩开车帘，神一缩，又扯了扯梁啸。梁啸凑了过去，看了一。他们已经到了便门桥，桥边的柳树下，停着一辆车。车很简朴，什么标志也没有，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家来踏青的。

“阿母，不带这么吓人的。”梁啸夸张的拍了拍。老娘这句话可真把他吓坏了。“你这话，可是对谁都不能说，里的事情可不是说着玩的。”

梁啸暗自悲叹。这的技术真不是我的长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