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骑都尉？”田蚡哼了一声：“我怎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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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满意的，把目光转向韩安国。“御史大夫，斩杀浑邪王父，当斩首多少级？”

韩安国一听，不禁暗自叫苦。他们刚门的时候，天非常客气，不仅起相迎，还特意用了尊称，透着几分亲近之意。因为田蚡一句话，节外生枝，惹得天不喜，不仅呛了田蚡一句，用上了官称，还着当面议功，这简直是打田蚡的脸啊。

田蚡这个丞相可不是凭本事挣来的，而是和他的武安侯爵一样靠裙带关系得来的。天被太皇太后压制了几年，如今太皇太后死了，王太后却还活着，而且大有接过太皇太皇权力的意思，田蚡也就成了她在朝堂上的代言人，天岂能容他。

不过，严助毕竟不是田蚡，他没有抵抗的实力。他也比田蚡聪明，知天这是他表态。他和梁啸都是天边的近臣，总不能让田蚡觉得他们不和吧。

田蚡大吃了一惊，连忙反驳。“陛下，梁啸有功，自然该赏，可是千是不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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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梁啸历时两年，不仅又带来了大宛的质，还先后带回大宛良三百多匹，使奉职。今天请丞相和御史大夫来，就是要议一议如何封赏梁啸。”

“丞相贵人多忘事。”天很不兴。田蚡刁难梁啸，却不提正事，简直有些分不轻清重。更重要的是，田蚡说不知梁啸是骑都尉，岂不是说他这个天不守规矩，胡用人？“月氏质京，梁啸使西域有功，朕提议升其为骑都尉，文书俱在，丞相怎么会不知？”

只是…这实在有些内伤啊。忍着吐血的冲动，严助还是字正腔圆的说：“陛下，梁啸使奉职，大宛、月氏来朝，天西来，于国有功，又斩杀浑邪王父，击退右贤王，依律当以军功计。”

看来田蚡最近得太过份了，天对他的怒意不轻。

”

“这…”田蚡也意识到了天的不快，更加尴尬。他把求助的目光投向韩安国。韩安国叫苦不迭，这是丞相的事，你看我有什么用？心中虽然如此想，他还是说：“陛下，梁啸使归来，当由太行寺文书，再由丞相府审议。若是有功，自然是要封赏的。”

田蚡被天呛了一句，这才意识到天心情不好，顿时气短，脸憋得通红。他长得本来就丑，此刻脸难看，就更不招人待见了。天见此情形，越发不喜，心中莫名地多了几分厌恶。

想起历史上田蚡的所作所为，梁啸忽然意识到，这件事和他其实没什么关系，天这是借题发挥，故意要给田蚡难看。

“大行寺的文书么？”天转招招手，有宦者拿过一卷竹简来，送到田蚡面前。天冷冷地说：“文书已经备好了，丞相现在就看吧。虽然是件小事，却也不宜拖得太久，免得丞相一转又给忘了。”

田蚡看完公文，半天没有说话。他郁闷之极，堂堂的丞相，又是国舅，与一个少年争妻失败，已经够丢人了。现在居然还被外甥皇帝当面责备，简直是丢人丢到家了。

梁啸等人面面相觑。请丞相和御史大夫来，是为了商讨征伐匈的大政方针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论功行赏？而且看天这副表情，他对自家舅舅的态度可算不上客气啊。

见田蚡不说话，天又看向严助。“严助，丞相一时无计，你不妨替丞相个主意，看看梁啸是否有功，又应该如何封赏。”

韩安国沉默片刻。“浑邪王位在匈二十四王，乃是大酋，不可单纯以斩首计功。勉以计之，可当临阵斩首千级。”

“丞相，梁啸临阵斩首千级，该当何功？”不等田蚡回答，天又追问：“浑邪王的首级，当得千侯否？”

只是…我好冤枉。田蚡不敢对天怎么样，这个仇肯定是记在我的上了。

“千多么？”天冷笑：“比起丞相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严助一怔，脸腾的红了。不光是田蚡和梁啸不和，他和梁啸也不和啊，而且原因还是一样的。天让他给梁啸议功，这不是拿他为难么。田蚡为什么不说话？大行令王恢是梁啸的推荐人，他的公文里，梁啸肯定是功勋卓著，没给田蚡一掩盖的余地，而田蚡又不肯如此认输，只能不说话。

田蚡气得脸发紫，只得打开公文，带着几分怒意浏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