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算帐

看到笑容满面，chun风得意的韩嫣，再看看yan前的司ma迁，梁啸就更觉得不值。韩嫣什么功劳也没有，就因为陪天子玩得开心，就可以用金弹子打鸟，司ma迁虽然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学问满腹，却拿不chu五十金赎shen，只能忍受奇耻大辱。

这什么世dao？

梁啸不喜huan韩嫣，自从拒绝了韩嫣的索贿，他就没指望和韩嫣搞好关系，此刻更是淡淡的说dao：“君前问对，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何必zuo什么功课？”

韩嫣被梁啸ding了一句，原本热情的笑容便有些勉qiang。他伸手揽着梁啸的肩膀，故作亲热地说dao：“梁都尉，话可不是这么说，天子垂询，还是三思而行的好。万一说错了，岂不误了大事？”

梁啸不动声se的拂去韩嫣的手，就像拂去一缕灰尘。“说不说在我，用不用在陛下。为了让陛下满意，故意阿谀奉承，曲意附和，那才会误事。”

韩嫣得天子chong信，gong里无人不知，敢当面ding撞他的人屈指可数。今天被梁啸一再反驳，他再也无法保持笑容。他盯着梁啸，shenshen的看了两yan，pi笑rou不笑的点了点tou。“梁都尉有古直士之风，诚为骨鲠之臣。”

梁啸同样pi笑rou不笑的看着韩嫣。“有所为，有所不为而已，谈不上什么骨鲠之臣。人活一世，总得有点自己的态度，不能随人俯仰。韩王孙，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韩嫣歪了歪嘴，没有回答。门外脚步声响起，天子在枚皋等人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进来。梁啸上前见礼，天子点点tou。瞅了一yan已经铺开的《山海图》。

“梁啸，你说的南山，是否是这《山海图》上的昆仑山？”

梁啸摇摇tou。“臣不知。臣在西域时。只听西域称那山为南山，其实细细想来。并不是确切的名字，恐怕就是南方之山的意思。昆仑之名，未曾听说。臣观此图，也不明所以，不敢妄断。”

天子沉yin片刻。“可是，此山产玉，又有河水liuchu，与《山海图》上昆仑山的记载多有相符。难dao还不能确定？”

“陛下，天下产玉之山何止一二？据臣所知，西域产mei玉的山就不上一chu1。至于有河水liuchu，更是数不胜数。水往低chu1liu，但凡高山，都有河水liuchu，恐怕不足以论断。”

“你曾经亲至西域，尚不能zuochu论断？”

梁啸走到阁门口，指着东面的天禄阁。“臣斗胆，请陛下估计一下。由此地到天禄阁的台阶有多少步。”

天子犹疑地看了梁啸一yan，目测了片刻。“大概三四百步吧。”

“请陛下选择一个确定的数字，上下不超过十步。”

天子有些为难。斟酌了半天。“四百步？”

梁啸转shen对司ma谈说dao：“太史令，这两阁中想必藏有未央gong的图籍，敢请太史令查一下，看看天禄、石渠相阁究竟相距多少步？”

司ma谈请示了一下天子，转shen去查，过了一会儿，他捧着一卷简策走了回来。“陛下，当是三百七十一步又二尺三寸。”

天子皱起眉砂。他已经明白了梁啸的意思。四百步的距离，目测已经相差近三十步。西域万里，仅靠估计。相差何止千里。要靠这一张《山海图》来确定那座南山是不是昆仑山，着实有些不太靠谱。就算梁啸亲自去过西域。恐怕也只能zuo个参考，不够准确。

天子很是扫兴，怏怏不乐。梁啸等了片刻，又说dao：“陛下若真想弄清这山是不是昆仑山，臣倒有一个办法。”

天子yan睛一亮。“你说。”

“这《山海图》上说，昆仑山不仅产mei玉，还是大河之源。既然如此，陛下何不派些有胆略的士人沿河水上溯，an图验地，并记录沿途的山川地形，风土人情，两相比较，真伪立判。就像枚皋chu使匈nu之时描绘匈nu地形，亲yan所见，亲手所绘，左图右文，一目了然，岂不比枯坐阁中空谈来得更实际？”

天子微微点tou。他把目光转向枚皋。他派了那么多人chu使匈nu，枚皋是最让他满意的一个，不仅带回了匈nu人的真实情报，还画了不少地图。有了地图，他对匈nu人的情况便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也纠正了不少似是而非的结论。

枚皋一看，立刻上前行礼。“陛下，梁啸所言，臣以为很有见地。臣愿西行，zuo陛下耳目，巡天下山川。”

天子想了片刻，点点tou。

虽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但是天子对梁啸实事求是的态度还是很满意。他转shenchu了阁，示意梁啸跟他一起走。君臣二人一前一后，沿着长长的大dao，慢慢地走着。

“梁啸，对于和亲，你有什么建议，是接受和亲好，还是拒绝和亲好？”

梁啸轻笑一声：“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