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稀疏的眉耸了起来。“梁啸？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最近总有人在我耳边提起。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一个…瞎老太太，能知什么？”太皇太后咳嗽起来，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馆陶长公主和陈阿连忙将她扶起，轻轻的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得匀了些。两人互相看了一，都有些担忧。太皇太后的一天不如一天，她如果走了，她们可怎么办？

“不不不。”太皇太后打断了陈阿，眉皱得更。“还有另外一件事，另外一件事。”

妻，有什么事不能一起承担？淮南王又说什么了，是不是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你的不是？”

“不行。”陈阿说：“你才是天下之主，怎么能让一个诸侯王欺负了。快说，我帮你对付他。”

“你去问问，你去问问。”

“哈哈…”太皇太后的脸上几分孩童般的顽，连神都好了几分。“你当然没有见过，双面锦很罕见的。我记得他说过，这双面锦的技艺，天下只有一人会，一年才有数匹，阿武只送了我几匹，其他人都没有。”

太皇太皇却越说越兴奋，脸上泛起异样的红。“后来那人死了，这技艺便绝了。上次刘陵送锦来，我依稀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只是一直没想起来究竟是谁说的。你刚才说到梁啸，我突然想起来了。刘陵说，这双面锦的技艺是梁啸卖给她，这梁啸…莫非是梁国人？”

“好了，不说了，不说了。”馆陶长公主接连给陈阿使。陈阿却不肯，持：“太皇太后，淮南王外托公义，内藏私心，太皇太后可不能助纣为啊。”

天无奈的了，说起了最近的情况。淮南王虽然没有来朝，但是他不断的上书，还拿天象说事，明里暗里的说朝廷举止悖，任用非人，迟早会引来祸事。

“母后不知？”

馆陶长公主想起梁王刘武，一时心中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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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母，我知呢。”陈阿扭着，撒着。

天歪了歪嘴，叹了一气，算是默认了。

“喏。”

“他不去椒房殿，去哪儿？”

“别了吧，太皇太后不好，万一…”

陈阿听了，蛾眉倒竖，怒不可遏。

“母后，这恐怕不太合适吧，可差着辈份呢。”

陈阿不太敢肯定地说：“我听县官说，梁啸是江都国人。”

“母后，我们一直要想办法呢。”馆陶长公主说：“可是，县官现在难得去一趟椒房殿，就算阿养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大母，这梁啸可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少年郎。他和李将军一样，有一双猿臂，箭百发百中。假以时日，他必是我大汉的栋梁呢…”

馆陶长公主顿时警觉起来。淮南太刘迁刚刚娶了修成君的女儿，如果再把女儿嫁给武安侯田蚡，那他和王太后的关系就太密了。对她们母女来说，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特别是当太皇太后不久于世的情况下。

当天，天在椒房殿用膳，留宿椒房殿，一夜好。第二天早上，天醒来的时候，陈阿已经梳洗停当。听到响动，她转看了天一，莞尔一笑。

“大母不知么，武安侯之妻自民间，相貌丑陋，又弱多病，武安侯一向不喜。淮南王想把女儿刘陵嫁给武安侯为妻。可是刘陵另有意中人，就是那个叫梁啸的远赴西域的未央郎…”

太皇太后窦氏倚在凭几上，厚厚的锦被包裹着她，像一个大号的襁褓。布满皱纹的肤松垮垮的盖在脸上，仿佛随时都能揭下来。听完了陈阿的话，她一动不动，好半天才叹了一气。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给我听听。有什么委屈，我去向太皇太后申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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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陶长公主神一闪。“母后，你是说双面锦么？”

“你好好歇着，我去见太皇太后，为你讨个公。”

太皇太后摆摆手，一边息，一边问：“淮南王有什么私心？”

“阿，卫夫都生了一个女儿了，你是不是也抓一些？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个皇后…咳咳。”

馆陶长公主一脸茫然，有跟不上太皇太后的思路。“有么？我没有见过。”

“阿！”馆陶长公主沉下了脸，厉声喝：“你这是怎么和外大母说话？一规矩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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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连连。“对，对，就是双面锦。嫖儿，你还记得吗，以前阿武也曾送过几匹双面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