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明白为什么王恢会选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冒失的年轻人担任这个重任了。

郭文斌一愣，霍然抬起。聂壹笑盈盈的看着他。郭文斌的嘴角了半天，伸手指着聂壹。“聂翁，你这可有为老不尊啊。”

“如此说来，倒的确值得赌一赌。”聂壹笑：“文斌，我相信你的光，我借你三千金。”

聂壹哈哈一笑，和郭文斌开了两句玩笑，话锋一转，又：“那你带他们来找我，又是为何？不会只是想吃喝一顿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想借钱？说吧，想借多少。”

郭文斌摇摇，笑：“聂翁过奖了。家父当时也没有想到梁君有这样的能力，只是激于大义，想助他们一臂之力罢了。”

“多谢聂壹慷慨。我会立下字据，若有所不讳，聂翁持字据到雁门，家父一定会连本带利的还清。”

在这中间，他特别提到了梁啸的忍。不情况有多危急，他都不会丧失信心。不诱惑有多大，他都不会迷失自己我。即使是在生死之间，他也一直在持锤炼自己的艺。

“聂翁，我也知风险大，可是风险大也意味着收益大。我就是怕聂翁不肯，所以才说三千金。其实我本心是想借一万金的。”

-

-

聂壹将青收好，微微一笑：“你刚才说想借一万金，一万金够么？”

聂壹打量了郭文斌半晌，无声的笑了起来。他对郭文斌很清楚，虽然年轻，却颇有光，再过二三十年，他很可能会接替郭禹，成为郭家的家主。这样的一个年轻后辈对梁啸如此看重，愿意投以重注，必然是对梁啸本人有极的信心。

聂壹笑了，转拿来笔墨，让郭文斌写下借贷的字据。郭文斌一挥而就，给聂壹过目后，装青，拿自己的私印，在封泥上盖上了印。

“你跟我说说看，这个梁啸凭什么能让你这么看重，你居然愿意这样的豪赌。你说服我，我就借给你，否则，你一个钱也拿不到。”

“你们这一臂之力可是很关键啊。没有你向导，他们又怎么可能来到大宛？”

聂壹惊讶的看着郭文斌。“好小，你的胃真不小啊。”

郭文斌一愣。在席间的时候，梁啸曾经透过要请聂壹帮忙的意思，现在聂壹却问他要借多少钱，明摆着是不肯帮梁啸忙，只肯借钱给他了。郭文斌犹豫了片刻，一咬牙。

郭文斌沉片刻，说：“能顺利的走到大宛，我的确有些功劳。能活到现在，却是梁啸自己的能力所致。聂翁，能在数千匈锐的追击下生还，还斩下了浑邪王的首级，这可不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贾，仅凭一面之缘，就这样的选择。这份光和魄力，我真是自愧不如啊。有了这位梁君的帮助，你家在长安定居的事，想必是易如反掌了。”

郭文斌无奈。郭家有意到长安定居，大分的资产都已经撤回去了。要想支持梁啸继续走下去，他只能向聂壹举贷。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没有足够的理由，很难说服聂壹把钱借给他。

“三千金。”

聂壹凝神倾听，不时的还是问几个问题。通过郭文斌的讲述，他对梁啸的认识又了一层。

郭文斌详详细细的把两个多月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说了梁啸如何斩杀姑鹿狐，又如何放弃一切，日夜兼程的赶路，拖得浑邪王的锐骑兵疲力尽，最后把浑邪王诱上山，利用汉军的步战优势，一举斩杀浑邪王。

“我对聂翁就一直比较推崇啊。”郭文斌淡淡的笑着，既不失礼，又有少年人常有的自负。

聂壹笑了。“文斌，我这可是第一次听你如此推崇人，而且是一个与你年龄相当的人。”

“哈哈哈，生意嘛，还是小心一好。”聂壹从案后转了过来，亲昵的揽着郭文斌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文斌，若是赌赢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再送一份厚礼给你，如何？文斌啊，远儿可一直挂念着你呢，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我聂家的女婿？”

郭文斌笑了。“聂翁，三千金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如果家父在此，他一定会支持我的这个决定，甚至会投更多。”

“那好，剩下的七千金，算我的投资。”

借到了钱，郭文斌轻松了许多。“应该足够了。”

聂壹眉微蹙，几分为难。“三千金可不是小数目，就算是你父亲来借，我也要慎重考虑。文斌，你是不是太冒险了？万一要是输了，你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