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西夷人虽不像我们汉人一样重亲情，常有不合理之事，认养却极是认真，养和亲生一样有继承权。帕里斯说，他只是想请你指他一箭的窍门，没有想认你养父的意思。他说，你们的年龄太相近了，不能父。”

左右双的好很明显：没有死角，与敌人对攻的时候，也不用刻意抢到对方的右侧。

李舒昀等人见了，以为他要行练习，不方便在一旁观看，纷纷去帮安德莉亚拆帐篷去了。

梁啸灵光一闪，他知自己在想什么了。

“没问题。”梁啸摆摆手，示意李舒昀和郭文斌不用担心。他小心的站起来，一边慢慢的走动，一边晃动手臂，一些伸展运动。他练习箭一年多，日日苦炼，拉弓搭箭的动作已经血，即使是无意识的动作也像在开弓。

“你…会说汉话？”

梁啸乐了，伸手帕里斯的肩膀，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的说：“你知我们汉人的规矩吗？学艺需要拜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你真想当箭手？”

梁啸非常激。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能到这个程度，多少得有勇士神才行。难怪老安德鲁那么激动，原本不仅仅是对他梁啸，更是他自己为勇士的骄傲。

意受他们统治。”

梁啸在草原上随意的走动，摆动着手臂，脑里却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忆起这一个多月来的经历。从临阵杀姑鹿狐开始，他就有一不舒服的觉，当时没有注意，后来又一直忙于逃命，也没时间想。现在，他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终于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了。

-

他一急，说的话就有，梁啸听不懂了。他只好叫过郭文斌，让郭文斌翻译一下。听完帕里斯的疑惑，郭文斌先笑了。

-

梁啸很惊奇，少年的汉话虽然很生，而且有些音不对，但至少能听懂意思。

海？梁啸忽然意识到帕里斯这个名字有耳熟。我的乖乖，这小志向远大啊。

“你们一起帮忙吧。”梁啸站了起来。“我活动活动，躺了几天，觉骨都锈住了。”

可是，他还是觉得有问题，而且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郭武能左右，虽然艺不算众，但这个技能却是很多人都不备的。绝大多数人天生就是右手灵活，所以都是左手持弓，右手勾弦，只有极少数或天生是左撇，或后天辛苦练习的人才能左右双。

郭文斌又：“他们原本两天前就想走了，大人一直没醒，他们怕耽误了大人的伤势，就冒险留在这里。如今大人醒了，他们自然急着要离开。”

“能行吗？”

手的右侧是肋。如果不是郭武掩护他，早在袭击姑鹿狐的那一战中，他可能就阵亡了。

梁啸笑了起来，举起手，冲着少年扬了扬，打了个招呼。“你…能教我…箭吗？”少年来到梁啸面前，翻下。他还没有成年，看起来只有六尺五寸，只到梁啸的肩膀，也算不是壮，却非常捷，是个学的好材料。

梁啸拉过帕里斯，让他两箭看看。帕里斯很兴奋，拉弓搭箭。一看他拉弓的姿势，梁啸就笑了。这明显是没人指，自己摸索着瞎练的。如果练着玩还行，真想把这个当成谋生之，用不了几年就会暗疾丛生。

只是，他一时想不起有什么问题。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磨炼，他不论是骑术还是艺，自问都有了长足的步，即使是和匈人比也毫不逊。能从浑邪王及其锐卫士的追杀下逃生，就已经证明了这一。

“当然，我是帕里斯。”帕里斯掀掀眉，得意洋洋的说：“我还要娶一个像海一样漂亮的女人。”

少年掐起指尖，笑嘻嘻的说：“一…，一…。我叫…帕里斯，我能…向你学箭吗？”

梁啸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一家人的名字和匈人不太一样呢，原来他们是希腊人。阿波罗不就是希腊神话时的太神嘛。他不禁哑然失笑，真是事同此理，人同此心，希腊人即使已经沦落到放牧为生，却还是忘记不了征服者曾经的贵。

“嘿！”牧的黑短发少年骑着一匹枣红奔了过来，扬着手，向梁啸打了个招呼，笑嘻嘻的举起了手中的小弓。少年左手持缰，右手持弓，看起来像是个左撇。

帕里斯眨着睛，显然没太听懂。他抓了抓。“我只是想学箭而已，为什么要认你我父亲？你想收我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