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邪王反手将胡姬搂在怀中，却没有吭声。他神闪烁，有一些不安。他刚刚梦到了他最疼的小儿姑鹿狐，看到他站在一堆火里面，不知是吉是凶。

浑邪王从睡梦中惊醒，翻坐起，冷汗涔涔。

后的胡姬惊醒了，坐了起来，伏在他厚实的背上，柔声：“大王，又怎么了？”

浑邪王听了，如释重负，不由得放声大笑。只有十来人的汉使，如何能是拥有两百骑的姑鹿狐对手？看来真是长生天保佑，我儿第一次，就遇到了这好事，真是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三百里外，一个大泽旁，数千帐篷散落在大泽四周，无数已经熄灭的篝火被重新拨燃，壶架了上去，火添着壶底，发吱吱的声音。

“乌孙怎么会有大夏的贡品？”

他正当壮年，虽然常年的风霜让他的两鬓有些斑白，但是他的格依然健壮，肌结实，肤光，纵横错的疤痕给他增加了几分别样的刚之气。

郭文斌又说：“匈人都动了，乌孙人肯定也在整军备战，我们如果继续西行，随时会遇到乌孙骑兵…”

梁啸了。他听郭文斌说过，匈人也好，乌孙人也罢，都有以权贵弟为侍从的习惯。说白了，就像大汉以权贵弟为郎官。作为官员的储备一样，这些侍卫将来也是征战天下的得力助手。浑邪王的驻牧地和乌孙相接，又有姻亲关系，姑鹿狐边会有乌孙亲卫也就可以理解了。

郭文斌问了一下，脸更加难看。“他们说，要等浑邪王赶来，杀死我们所有人。为姑鹿狐殉葬。”

浑邪王神抖擞，转将胡姬压在下。

…

这次联合乌孙攻击月氏，让姑鹿狐作使者，是希望给他一个机会。机会有时候也意味着风险，他能不能抓住机会，躲过危险，浑邪王不好说。战场凶险，即使他已经了最好的安排，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百里外？他们杀死了浑邪王的儿，浑邪王随时都可能追上来。他们只有九个人，能逃得掉吗？

不过，这很可能意味着这个姑鹿狐是浑邪王看中的继承人，否则不会让他担负这样的任务，这明显是让他镀金捞战功啊。

不少人把目光转向了梁啸。

“那骆驼怎么办？”郭文斌问：“没有骆驼，我们的给养怎么办。送给大月氏王的礼怎么办？”

“姑鹿狐的是猎骄靡的阏氏，这是她送给姑鹿狐的成人礼。据说是西域大夏国的贡品。”

上就要乌孙人的地盘，有了这个仇，还能顺利通过吗？

“兄弟们，因为你们的风债，我们耽搁了几天。已经失去了通过乌孙国境的最佳机会。”

众人不说话，神情却有些赧然。

“呸！他也？”梁啸不屑的吐了一唾沫，看了一远，想起了姑鹿狐上那副样式有奇怪的铁甲，忽然心中一动。“姑鹿狐上的那副铁甲是不是西域来的？”

“给养好办，一路抢过去就是了。至于礼嘛…”梁啸转过，看着山坡下的匈人，再看看远的架在担架上的那尸。“就要向匈人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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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还没见着大月氏王的面，先把乌孙王的小舅掉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梁啸眉微蹙，也有些疼。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么张。在决定西行之前，他就预料到会有很多困难。现在只不过是困难到了面前而已。他想了一会，又问：“他们留着那什么姑鹿狐的尸不烧，是什么意思？”

要在草原上生存下去，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这时，一匹快送来了一个消息：姑鹿狐王发现了一群汉人使者，已经赶了上去。姑鹿狐王准备擒住这个汉使，送往单于王，以便和刚刚生擒了一个汉使的休屠王争个下。

周围的呼声立刻变得重起来。这些人只是鲁少礼，却不傻。不仅不傻，而且多有战斗经验，知一旦遇到大的骑兵，他们就算是再善战也只有一个结果。

郭文斌又问了几句，那个匈人连连摇。郭文斌说：“他也不知，只是听姑鹿狐这么说，并不知内情。他只是浑邪王安排给姑鹿狐一个普通卫士，那些披铁甲的卫士才是姑鹿狐的亲信。其中还有乌孙人。”

梁啸恍然大悟。他一直觉得这副铁甲有古怪，原来是来自西域。

梁啸看着远的火堆和聚在山坡下。迟迟不肯散去的匈人，沉了片刻，站了起来，拍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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