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啸再一次来到了大行寺求见。大行令王恢第一时间接见了他。梁啸也没有说自己要使匈的事，王恢就知了。这件事本来就是由他安排的。他取一件竹符。

”

“那就好。少孺最好再准备一副贴细甲。以免意外。”

梁啸忽然有一冲动，他想能凭自己一已之力助王恢成功。让他成为首倡反击匈的英雄，而不是那些书生们嘴中的反面典型。而且，他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

梁啸心领神会。却又忍不住笑了。王恢的城府还是不够，由他来这机密事并不是合适。天大概也是实在找不到支持者，才会选中这样的一个人。

枪打鸟，王恢不得善终，成了一个怯懦的理由，又有谁知他曾经拥有的豪情壮志？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绘图。

等人的时间最难熬，不过梁啸并没有等的想法，他和枚皋商量了一下，决定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功课。邑已经是对匈作战的前线，很多在匈境内要的事，可以先在邑行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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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竹符你收好。到了边市，会有人持另外半片符和你接。”

“当真。”枚皋以正使的份为梁啸背书。“你也知天因才施用，非常之人，必待以非常之位。你若能绘好地图，别说二百石，就算是六百石也是可能的。”

梁啸找来了专门负责这件事的戎。

“大人放心，啸一定不负大人所望。”

梁啸清楚天的意思，也知这是谋远虑，不想被匈人发觉，捷足先登。好在现在尚未布开来，只要将十几个人的嘴封住，就能将这件事控制住。所以，对有关他骑术的非议，他也不作任何辩驳，将错就错，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

王恢看了梁啸片刻，忽然笑了。“不愧是连江都王都要称赞有加的吴楚好儿郎，勇气可嘉。不过，这件任务却不仅仅是我的希望，更是陛下的希望。”

汉兴以来，在与对匈的关系中。大汉一直于弱势，主动权掌握在匈人手上。再加上这次使者团的级别也不，正使枚皋不过是个六百石的郎中，副使梁啸不过是一个二百石的外郎，估计匈人也没太当回事，梁啸他们都到了雁门了，匈人的影还没看到。

千言万语，不如实惠，一个二百石激起了戎的斗志。三个十七八岁的汉家少年郎相视而笑，豪情万丈。

汉代的制图术已经很超，绘制的地图确平不比后世差。两千后，王堆汉墓的《驻军图》土曾经震惊学界。不过，地图绘制不是正经学问，特别是独尊儒术之后，这更被视为工匠之技，不受重视，很多技术失传，不仅没有步，反而在退步，以至于魏晋之际的裴秀看了当时的地图之后会嗤之以鼻。

枚皋会意。两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这才匆匆分手。

枚皋得意的笑笑。“论箭，我不如你，论骑术，我不比你差多少。”

竹符长不足一尺，宽只有三分。上面划着几纹，炙着褐的大行令官印。梁啸收好令符，心这个会在边市和我接的人不会就是那个雁门人聂壹吧？如果真是他，那么邑之谋准备的时候够长的，聂壹和前的这位大行令的心血也够多，不过可惜。他们最后的结果都不太好。

梁啸等人无奈，只能等着。所谓弱国无外，这时候就是最明显不过的例。不过这也是好事，匈人骄傲自大，还没有认识到危机的迫近，将来开战，汉军可以其不意。

河南地——河地区还掌握在匈人的手中，五原、朔方这样的郡名还没有现，长城以北都是匈人的势力范围，甚至连长城南也经常被匈人扰，雁门郡实际上已经是大汉的北疆，再往前走。就要等匈人来接，否则便是越界擅行。说不定会遭到袭击。

“当真？”戎将信将疑。

这大概就是王恢选择在邑设伏的心理基础。

梁啸也笑了。和他的箭术好一样，他的骑术差也是了名的。即使勤学苦练，如果没有桥鞍，没有镫，他的骑术和那些会走路就学习骑的世家少年还是有一定的区别。至于桥鞍和镫，已经被“平侯”控制了，非特殊情况，不得乘用。

戎大喜，拍着脯，发誓一定全力以赴。

戎字谨，据说是服君的后人，汉兴以后才迁到关中的。因为有这个份，又不是开国功臣，家弟仕之路并不通畅，所以这次招募使随从人员，戎才很勉的报了名，希望能借此机会仕。本质上，他对绘图也并不是很心。

“谨，好好绘图。如果这次你的任务完成得，至少保你一个二百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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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梁啸、枚皋一行到达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