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朔接着说：“长安游侠儿数以万计，要论勇武，你当然不差，却也算不上翘楚。可是要论沉稳，能超过你的人却不多，除非是习礼的儒生。可是动辄以礼的儒生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任务。即使是中年习儒的公孙弘，使匈都是一副迂腐腔调，让天大为失望。”

“你升官了，什么时候的事？”

梁啸觉得很有理。不禁暗自庆幸。

梁啸看着东方朔，觉得有些意外。他一直觉得东方朔是个逗，即使是后来的太史公司迁也把他列《稽列传》，没想到他居然有这样的心思。可见在他逗的外表下，还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

东方朔说：“阿啸，有空吗？我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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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卫青、秦歌在。严助就算想诽谤你，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天一直很关注你，岂是他几句话就能诋毁的。梁啸，你发现什么没有？”

见梁啸回来，屋里的人连忙站了起来，胡细君去取温在灶上的饭菜，梁啸连忙说：“细君，你不用忙了，我们吃过了。对了，儿，你把剩下的猎都拿起细君，明天糜粥。”

行猎，自然会伤害百姓的庄稼，这几个月来，鄠杜的百姓怨声四起，天也多次遇险，于是天决定重建上林苑，并将在其中安家落的百姓迁走。这个想法是天的，但是秉承天意思提建议的却是吾丘寿王。当时东方朔正好在附近，立刻言反对。

他没能成为真正的名臣，是不是因为他已经看破了刘彻的本质，知事不可为，所以才佯狂避世，独善其，大隐隐于朝？

结果，天夸了东方朔一番，升他为太中大夫，给事中，但依然批准了吾丘寿王的建议，正式启动上林苑的筹建。而为了把东方朔支开，天安排东方朔差，这就是东方朔今天才回来的原因。

梁啸很意外。还有这么个原因？司相如和卓文君，好像就是不久前的事哟。

梁啸迟疑了一下，和桓远打了个招呼，跟着东方朔来到隔东方朔的家里。家里很整洁，东方朔不在的时候，胡细君还天天过来给他整理。两人座，东方朔开门见山的说：“你和严助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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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很快就要拆了，你迁去茂陵吧。如果可能，把荼儿的家人也接过来。从此之后，和江都、淮南断绝往来。”东方朔咧了咧嘴。“天不可能重用一个和诸侯王牵扯不清的人。特别是江都王，有勇无谋，迟早会连累你。”

“我觉得应该是。北方不宁。对匈人的战事随时都有可能开启，但是天对匈的底细却还不是很清楚。接连几次派人使，得到的消息都不能让天满意。你又对天提及过匈，我怀疑天有意让你去匈走一趟。这秘事，当然需要一个能沉得住气的人来执行。”

他笑了笑。看了梁啸一。“兼有游侠儿之勇和儒者之稳重，恐怕只有你我。”

都愿意和他说话，更别说征贰这好闹的小姑娘。

“吾丘寿王不过是个待诏，跟着董夫学过几句《秋》，哪里懂得什么国家大事。他连严助还不如呢。这样的人陪侍天左右，与天相为表里，非天下之福。”东方朔摇摇，又叹了一气。

梁啸心情大好，斜睨了东方朔一。一脸不屑的说：“你？”

荼儿应了一声，拉着胡细君去了。

“曼倩，我该怎么办？”

“就在你走之后不久。说起来，还和上林苑有关。”东方朔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长长的叹了一气。“可惜了我的一番警世良言，居然只换了一个太中大夫、给事中。唉——”

梁啸就把差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对刘陵说的一些话。东方朔和他很亲近，但还算不上心腹。那些事，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但是他告诉东方朔，严助对刘陵曾经有想法。

梁啸吃了一惊，半晌才：“这是天的意思，他要考验我？”

梁啸大惑不解。东方朔解释了一遍。

上林苑其实并不是新鲜事。秦朝就有。汉初尚黄老之，与民休息。天很少外游猎，上林苑就形同虚设。大份时候都由贫民开荒地，渐渐的形成了规模，并有了鄠杜诸县。天登位之位，本来是想大展拳脚的，没想到刚手就被太皇太后摁住了，不能有所作为，就迷上了行猎。

“哈哈，你不要看不起我。我现在已经升官了。”

“他想和司相如比较，可惜只得。”东方朔笑了。“司相如得了卓文君。他就想得淮南翁主，没想到却在你这儿吃了个大亏，难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