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这才会过意来，手一松，梁啸的衣服被风得鼓而起，飘了海里，随风沉浮，很快就沉了下去。

楼船离开了松江。沿着海岸线曲折向南。时值十月下旬，北风正。可是楼船却没能借上风力，因为楼船没帆。

梁啸笑了，刘陵还是讲究的嘛，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补妆。他盘坐了下来，仔细打量着楼船。他知帆有用，但是他本人没有装过帆。怎么装，他并不是很清楚。还有。一时半刻的到哪里去找桅杆？

梁啸一看，顿时跺足。计算失误了，刘陵虽然聪明，力却一般，她长得又小，自己的衣服太大，风力足以把刘陵带得摔下舱去。他来不及多想，连忙抢上去，伸手拦腰抱住了刘陵。就在这时，一阵北风来，梁啸也被带得向前跑去，看着就要翻下去，梁啸连忙伸手拽住栏杆，同时大声叫：“翁主，松手，松手！”

梁啸慨不已。一想到刘彻，他总有一捉摸不定的觉。

刘陵这才意识到自己妆容不整，面难看“呯”的一声又关上了门。险些撞到梁啸的鼻。“你等会儿。”刘陵急急的说，然后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响。

-

“你这狡童，明明是你说错了，还敢说我听错了？”刘陵珠一转，佯怒：“快告诉我为什么要拆掉上面的飞庐，我一兴，也许能饶你一命。”

个隶，是没有机会参与都试的。

“翁主，我是梁啸啊。”梁啸叫：“有一妙计，要献与翁主。”

刘陵将信将疑，接过衣服，手抖了抖，衣服立刻被北风得鼓了起来。刘陵一准备也没有，被拽得向前跑了两步，慌得连声叫：“梁啸，梁啸，我抓不住啦…”

-

梁啸倒一凉气，连声解释。“翁主，是轻盈，不是轻贱，你听错了，你听错了。”

“这…”刘陵惊魂未定，用力掐着梁啸的胳膊，咬牙切齿的说：“这是什么妙计，险些害得我摔到海里去。”

梁啸立刻有了主意，他辞别了卫青，匆匆上了飞庐，敲响了舱门。

“妙计？”舱门被打开了，刘陵疲倦的脸。梁啸吓了一：”翁主。你怎么…”

梁啸无语。仅仅通过行猎，就能学到这么多用兵的本领，这卫青真是个人才啊。别看他话不多，可是内秀得很。说起来也怪，他和他那个外甥霍去病都不怎么愿意学兵法，用兵能力仿佛是与生俱来。不得不说，这世界上还是有天才的。

怎么会是这样？梁啸很诧异。他记得汉代是有帆的，三国著名的江盗甘宁就以锦为帆，被人称作锦帆贼。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帆？

“翁主，你…想多了。”梁啸忍着痛，脱下外衣，将袖扎好，又将四个角系成两个角，递给刘陵。“翁主，你双手各抓一角，站在风试试。”

“翁主请过来一步。”梁啸说，站起，伸手去解腰带。

“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

“你想嘛？”刘陵惊叫一声，飞起一脚，踹在梁啸的小上。梁啸措手不及“扑通”一声，单跪倒在甲板上，膝盖撞得生疼，忍不住叫声来。

梁啸苦笑。“翁主，我哪知你这么轻盈啊。我本来是想让你亲验一下风力之大，好让你…”“我很轻贱吗？”刘陵瞪起了睛，手上用力更大。“我是堂堂的淮南翁主，你竟敢说我轻贱？”

梁啸也是偶然发现这个问题的。他急于赶到东冶完成任务，总觉得船走得太慢，却没留意这个问题，直到他有一次偶然抬起。发现船上空的，才意识到这船楼船连帆都没有。

就在梁啸沉思的时候。舱门被轻轻的拉开了，刘陵致的俏脸。只是俏脸上没什么笑容，反而有一积蓄已久的恼怒，仿佛一座即将发的火山。

“谁？”舱里传来刘陵不耐烦的声音。

梁啸仔细一想，这才意识到他还真没有看过帆。只是那时候不关心，也没想到这个问题。

“什么妙计？”

可惜，霍去病二十四岁就走了，卫青也是英年早逝，正是能打的时候却被刘彻冷藏了，只能看着霍去病一个人驰聘沙场。他因他的姊姊而得。也因他的姊姊而被冷藏，真是君心难测。要不是刘彻这样的昏招，匈也许在卫青手上就亡了，又何至于后来让李广利那二百五大军统帅。

刚刚还若悬河，侃侃而谈的卫青顿时哑了，吭哧了半天才说：“先是在平侯府的时候，常跟着平侯行猎。后来了，了侍中，也常跟关陛下在城外行猎，多少见识了一些。”

“活该，你要嘛？”刘陵有些心虚的看看四周，放低了声音喝：“大众广之下，你耍什么无赖？”

要不，只能因简就陋了。

“唉哟喂——疼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