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尴尬不已。

“多谢翁主。”

他上前一步，将刘陵掩在自己后，笑不笑的说：“再外乡人，也是我大汉的民。能比你这飘洋过海的蛮夷还远吗？你是和窦去非有情啊，还是哪家有联系？报上名字，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店主的脸游移了片刻。笑：“郎君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们看了这么久，耽误了我不少生意。如今要买我的镇店之宝。我都开了最优惠的价格，你们又不买，岂不是…？”

刘陵笑了笑，挥挥手，叫来店主，指指丘比特像。“这个我要了，多少钱。”

店主的脸立刻沉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勉。“看郎君是外乡人？”

店主怔住了。刚才梁啸和刘陵窃窃私语，他只能远远的站着，还真没听到梁啸说什么丘比特。一听这话，他立刻知自己面前的这个少年不太好骗。他珠一转，又：“你说我的镇店之宝是残次品？”

“郎君，何此言，你看这尊羽人像。质地纯净，神情生动。是万里挑一的珍品…”

“实话跟你说吧，五金都贵了。我估计成本一金都没有，有个几千钱就了不得了。琉璃加温可以熔重塑，只是质地的纯净略有欠缺。他说这些都是远渡重洋而来，却依然前店后作，自然是对打碎的东西回炉重塑，减少损失。”

“五十金，这么贵？”刘陵皱了皱眉，伸荷包的手也停住了。“要不这样吧。你给我留着，我待会儿取了钱，再来取。”

刘陵一怔，梁啸却皱了皱眉。睛一扫，见店后有几个壮的影略隐略现，几个沉重的脚步声清晰可辩，顿时心一惊。琉璃是贵重品，这个店主能在这里开这么大的店，不可能没势力。客大欺店。店大欺客，这是要讹人的节奏啊。

梁啸仔细检查了丘比特像，这才将金饼扔给店主，转拉着刘陵了门。光下，丘比特像折光，发灿烂的光芒。刘陵喜不禁，抢过丘比特像，不释手。

梁啸虽然对会稽音并不熟，但是他和王兴等人在一起呆了一段时间，略知一二。他一下报了窦去非的名字，而且直呼其名，就是要告诉这位店主不要轻举妄动。你有背景，我们也有背景。

“我嘛要骗你。”梁啸从腰间的荷包里掏五块金饼，在店主面前掂了掂。店主的蓝珠顿时变成了金珠，跟着金饼上下晃了起来。他伸手指，勾了勾。店后响起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金发珠的婢女走了过来，捧上一尊一模一样，却弓箭完整的丘比特像。

“丘比特用箭来决定恨，他如今将弓拉满，可见尚未，可是他的箭呢？如果说他已经去了，那他为什么还勾着弦？依我看，这是箭断了，所以被你烧了去吧？”

没等梁啸回答，刘陵笑了笑。“我知，你建功立业之心未泯，不甘心蜇伏于王府。没关系，你可慢慢考虑，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轻声问：“如果淮南徒封越地，你愿意我幕府吗？”

刘陵顿时瞪大了睛，倒一冷气。

梁啸犹豫了片刻。他一直为刘陵谋划，但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淮南王徙封边远之地，避免了灭国之祸，他愿意幕府，从此替刘陵效命吗？

“不是我们不买，只是你漫天要价。”

他不知，但是他很清楚，至少他没有那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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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罗，就是广陵胡商说的那个诺曼吗？”

刘陵藏在梁啸后，惊讶不已。这样的琉璃像还有第二尊？她抓着梁啸的手臂，从梁啸后探，仔细打量店主的神，却见店主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

“当真？”

店主眉开笑，伸一只手。“郎君真有光，这尊羽人像是我的镇店之主，原本是不打算卖的。即使郎君喜，那就一价，五十金。”

“你现在拿一尊完整的来，我可以五金买下。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告辞了。”

“你怎么知这尊像只值五金，而且店家还有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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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他们都是音译，难免有些讹误。”

“什么珍品，不过是一个残次品罢了。”梁啸冷笑一声。打断了店主的嘘。“你别以为我不知，这是罗的丘比特，不是我大汉的羽人。我大汉的羽人有不穿衣服的吗？”

梁啸拿起那尊丘比特像，指着弓间的烧痕迹，冲着店主挤了挤睛。这里有修整过的痕迹，线条不够清晰，与其他位比起来，显然有些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