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严助一愣，中刚刚熄灭的火苗又亮了起来。

严助郁闷的摇摇，脸变得很难看。

梁啸注意到了严助的态度变化，特别是不再居临下的直呼其名，知他真的急了。原本以为很顺利的差事已经拖了两个多月，还没看到一成功的可能，严助沉不住气了。

“还我儿——”景昭一边叫着，一边挣扎着，想要挣脱士卒的控制，冲过来咬梁啸两。可惜他养尊优太久了，又饿了一天，使尽浑力气也无法挣脱，反把自己得上气不接下。

见梁啸消失在门外，严助坐了下来，沉思半晌，拿起笔墨和简册，开始给天上疏。能不能给刘驹封侯，是能否劝降刘驹的重要条件，他胆再大，也不敢擅自决定，必须先向天请示。

“有。不过…”梁啸话锋一转，又将严助脸上刚来的笑容冻住了。“我师傅就算愿意谈，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若是大人以为能就此弭兵，恐怕失于乐观。”

景昭伏地大哭。“尔等师徒内外勾结，坏我大事，又坏了我儿命。桓远，梁啸，我就是到九泉之下，也不会饶了你们。”

服都没机会换，冻得脸发青，垂丧气，全无之前的嚣张气焰。景昭看到郎官们，沮丧的神顿时变得凶狠起来。

“我师傅是吴人，他生来便是吴国之民，有古士遗风。”梁啸叹了一气。“对他来说，吴国才是他的宗国。要劝他抛弃刘驹，投降朝廷，恐怕不怎么可能。”

天如果生气了，他的差事就更难办了。他必须在刘安开之前先让天知他的难。

严助眉一挑。“他不肯充暗投明，归顺朝廷？”

梁啸眨眨睛，无动于衷的应了一声，走了去，和站在门外的卫青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他对严助心里的得意一清二楚，不禁暗自生笑。

“你就省省吧。”梁啸耸耸肩，一脸不屑。“再不老实，送你去陪你儿。”

景昭气得眦睚俱裂，嘶声吼：“我跟你拼…”

宴后，严助把梁啸单独叫到了房中。“梁君，你觉得你师傅现在还有和谈的可能吗？”

“谁是梁啸？”他的目光从每一个郎官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梁啸的脸上。在这些郎官中，梁啸是最年轻的，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双比别人至少长半掌的猿臂，并不难认。“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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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认为刘陵是与你同行？

封他一个侯爵，应该能诱降他吧？

严助看看景昭，又看看梁啸，中多了几分纠结。

梁啸呲牙一笑。“是我，你能把我怎样？”

除此之外，他还要将最近发生的事向天一个初步汇报，让天知他的辛苦。新年将近，有一分诸侯王将京与朝，淮南王刘安就算不去，也会上表。如果他不能尽快解决东瓯的问题，只怕刘安又要说三四，大谈黄老之，惹天生气。

梁啸犹豫了片刻，又吞吞吐吐的说：“也许劝降刘驹倒还容易些。”

只是这样一来，就不得不对梁啸客气一，要不然梁啸不可能愿意帮他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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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刘驹相了那几天，对刘驹的心情更加了解。寄人篱下的日不好过，刘驹只怕是梦都想回来。当初之所以没谈，是因为他希望桓远打个胜仗，多一谈判的筹码。现在桓远徒劳无功，反而折了景昭、景昭父，他还有什么实力提条件。

话音未落，秦歌迎上前去，甩手一个大耳刮，得景昭原地转了一圈，一坐在地上，脸立刻了起来。秦歌厉声喝：“大胆，天使臣面前，焉敢大呼小叫。”

景昭是刘驹边不多的大将之一，他被擒了，刘驹边只剩下桓远，而桓远又是梁啸的师傅，不他们有没有内外勾结，至少桓远本人是有谈判的意愿的。如果他能掌权，自己的任务又多了几分成功的可能。

“你先去吧。好好休息，我们不久就要赶到东瓯去。”严助顿了顿，又：“我们走海路去，淮南翁主会与我们同行。”

好在梁啸不是李椒，他知退，知以大局为重，好好说一下，也许有机会。

严助心动不已，暗自盘算起来。梁啸静静的坐在一旁，眉微皱，就像是绞尽脑，冥思苦想。严助看在里，不禁笑了一声。武夫就武夫，箭得再好，脑也不够用，有勇无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