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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你。”梁啸举起酒碗，呷了一，又将酒碗递给卫青。“你明明能够安全的离开，却不顾危险，回来接应我。你把我当兄弟，我也把你当兄弟。”

梁啸从陶壶里倒一碗酒，递给卫青。卫青接过来，一饮脖，一饮而尽。有雾在他中闪现，他转过，看着屋外漆黑的夜空，长长的吐了一气。过了好一会，他转过，看着梁啸。

卫青慢吞吞的说着，听不有什么怨恨，只有一淡淡的冷漠和的自卑。卫青不是一个好的讲述者，他只用了几句话就说完了自己十几年的苦难人生。

“天太遥远了。”梁啸挤了挤睛。“相比于虚无缥缈的天命，我更愿意相信实实在在的人。”

卫青笑了，自己喝了一大，在嘴里品了一会，才慢慢的吞了下去。他往火里添了一柴，轻声说：“阿啸，你大概也听说过，我是个私生。我其实不姓卫，我姓郑。”

梁啸眨了眨睛，不以为然的笑笑。“至少你还知你父亲是谁，我连父亲是谁都不知。”

梁啸一怔，疑惑的看着卫青。“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和你亲近？”

“不是最好。”卫青笑了。“我宁愿是因为我们禀相近，也不愿意你相信那事。别说现在男女未知，就算是儿，也没什么用。太…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的祝愿。”

卫青眨了眨睛，沉默了片刻。“你不相信天命？”

梁啸张了张嘴，本想安卫青几句，可是一想到卫青以后的遭遇，以后卫家最后的结局，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卫青已经够绝望了，把这个结果告诉他，他会不会疯？

“你相信谁？”

“阿啸，人贱命，你我都是卑贱之人，没那么容易死的。不把该受的苦受完，苍天不会收我们。”

梁啸眨眨睛，笑了起来。“我的命的确够，但是我不认为我命贱。”他单手撑地，小心翼翼的坐起来，拍拍卫青的肩膀。“谁的命贵？今天贵为王侯，明天也许会成为阶下囚。谁的命贱？今天是骑，明天也许就是掌百万兵的大将军。仲卿，我命在我不在天，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不在别人的手里，除非你甘心被别人摆布。”

“我宁愿不知。我在郑家呆了十二年，从来没过上一天舒服的日，没有睡过一天床。我都是睡在棚里，郑家有三匹，我的骑术就是那时候练来的。因为骑术不错，我才能在平侯府一个骑…”

卫青倒了一碗酒，递给梁啸。梁啸接过来，呷了一。酒味虽然不，但乎乎的酒一下肚，一团气散发开来，伤的疼痛似乎真的轻了些。

卫青举起手，用力指了指。“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杀死我。”

“我姊姊成为了天的女人，有了，我也成了天边的郎官，可是我依然觉得自己像是睡在棚里，不知明天能不能睁开睛。仔细说起来，里比棚还要危险。你只要掌握了的习，就不太可能被踢死，可是里不同，里的人太多，你永远不知谁想杀你。任何一个人…”

卫青咧了咧嘴角。“阿啸，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姊姊能为陛下生下一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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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啸接连喝了两大，吐了一气，连有些混的思维都清晰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