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妞哼一声“是，我长妇，成了吧？”

“我可没听到外人这么说。”何衿不再跟陈二妞嘀咕，说“你别听风就是雨，你看大妞，她就不会说这些有的没的。怪先生都赞大妞稳重呢。”陈二妞都这样说，还不知别人如何呢？何衿不喜陈二妞这样暗地里八卦沈念的来历，一句话便戳了陈二妞的痛。

陈大妞吩咐完这些事，对何衿微一颌首，贵且客气“到时我这里开诗会，妹妹也过来一玩儿吧。”

何家开始说沈念是家里亲戚，很明显嘛，沈念姓沈，同沈氏一个姓儿。大家也没多想，就以为是沈氏娘家亲戚，但沈念在沈家一住便不走了，心思活络的人顿时觉着：嗯，这里有事儿！肯定有事儿！不然，哪个亲戚家的孩会往亲戚家长住啊！沈念难不成跟三姑娘一样，父母双亡，投靠来的？

陈二妞将手里的枝递给大丫环黄鹂收着，勉挤一抹笑，“看着好，拿去瓶。”

陈大妞

陈大妞一想，叹气“也是，现在又有阿念，连上学都要跟你一来，你更不得闲了。幸而他还小，不然，男女七岁不同席，他再大些，可是不好这么在内闱混了。”

何衿劝她“你怎么倒想不开了。这事说开来，大妞年纪比你大，说亲肯定在你前，让她在前有什么不好呢？你们都是堂妹，大妞又是长，她能说门好亲，对你难不好？待大妞的事定了，再办会，哪怕是三妞的主意，到时也得叫你打儿。”

何衿瞪陈二妞一“你听哪个人说的？”

陈大妞瞅树上那一折损后青白的断枝，嘴里“什么时候瓶不行，等我开完诗会，妹妹把这一整棵梅树挪到你屋里去放，我也不说什么了。”又吩咐边丫环翠莺“跟看园的婆说一声，叫她着意看这几株梅树，万不能再叫人折了，再把这残枝修一修，不然这也忒难看了。”

若说刚刚只是有一不悦，这会儿陈二妞的脸可以称得上冰冷了。这两年，她与何衿相的不错，不然也不能直接就问沈念的世。每天一起上学的表妹，陈二虽然还没有，却是找到了一条在陈姑妈面前稳固地位的好法，她待何家尤其亲。何家是陈姑妈的娘家，陈二这样有力，陈姑妈除了总是忧愁二房无外，对陈二倒也过得去。故此，陈二妞待何衿也格外好，一上学两年多，哪怕开始是刻意的，相到现在，彼此也有些情分了。陈二妞冷冷“明年志表兄就要考秀才了，大比我大，家里什么不得以大为先呢。”赏梅诗会的事是她先提的，筹办名却要让给陈大妞，陈二妞本就是好的人，又正是好的年纪，这会儿怎能心服。

何衿笑笑“是啊。”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何衿笑，见陈二妞没了八卦沈念的兴致，瞅一旁边一株苞吐、冷冷清香的红梅，问她“你不是要办赏梅诗会吗？这会儿梅也快开了，怎么还没收着你的帖？”

何家来了个沈念。

何衿连忙“我得在家看孩，怕是不得闲了。”听这气，人家陈大妞就没认真要她来的意思。

八卦往往从嘴最不严的人嘴里传开来，什么样的人嘴最不严，答曰：孩。

他的衿，忽地凑了过去，在衿的颊上啾了一下，然后，小小害羞地表示“衿也很香，比香包包还要香。”

这虽然只是何家的事，却还是惊动了街坊四邻。

因为沈念是跟着何衿一并来上学的，陈二妞还特意避开沈念，把何衿叫到园里去八卦，她神秘兮兮的问何衿“阿念真是你家亲戚？我可听人说，他是你舅的私孩来着。”这年没手机没电话没啥科技，但言传的就是这么快。陈家生意的人家，人面儿广，消息快，沈家与陈家也算拐着弯儿的亲戚，沈素如今又是举人…所正对的错的，好的坏的，稍有些言，底下人留意了，陈家人自然知的快些。

“这理我娘也说过。”远远见陈大妞一白底红梅的长裙带着丫环过来，陈二妞伸手将梅树上半开的一枝枝折在手中，陈大妞远远便“说好了后儿个开赏梅诗会的，你怎么倒折起枝来？”

“外人都这么说。”陈二妞自然不能说是听她娘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