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错觉，一阵带着料峭的风飘飘的拂过议事厅，无端给这日带来几分寒之气。谢莫如“你们若想离开，现在就走吧。”

唐总督与昭武将军不约而同的松了气，谢莫如“说来我与殿下同靖江王都不是外人，就是来就藩的路上，靖江王还特意命人送了东西。只是如今殿下政务繁忙，无暇拜会。”

当然，这有可能是唐总督坐在他下首，俩人离得比较近的原因。

也不能太省的。不然，穷则更穷，百姓的日就没法儿过了。”反就一个字，难呀。

一听是徐家之事，唐总督脸微凛，这会儿也顾不得修饰隐瞒了，“每次地方上征军粮，都是当季新米征上来，我们为了节省些银，让徐家调换过陈米。”

永定侯“臣驻扎海沿两年，闽地未有海上私通靖江之事。”

徐老板原意是私下呈上，可看五皇这问法，完全不是私下易的意思啊。徐老板犹豫不决，冷不防对上一双冷森森的眸，他不由一个冷颤，五皇“你要无话同本王说，那就下去。”

唐总督神微微下垂，角略抿。

这一切，当然逃不过谢莫如的睛。谢莫如“王爷的话，依旧有效。到这个份儿上，你们要是还瞒着，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唐总督使个，想着私下同这位年轻的王爷解释。不料苏巡抚直接“以前只消千把银打便好，近来这打银节节攀升，也不知是哪儿去了。”

一时，李九江来回禀，徐大掌柜请过来了。

唐总督惨白着脸“三年前，闽地大旱，我等自靖江买过米粮。”

徐老板能混到大皇跟前的人，也是有些本事的，消息更是灵通。如今五皇巡视，一路上，不少官员纷纷落，徐家能有今日今时之地位，自也不是多净。徐老板不是不惊惶，谢莫如以为这主意是大皇一系的意思，但未尝没有徐家自作聪明之意。

五皇瞥他媳妇，难不成他媳妇已猜到是什么事了？

昭武将军言又止。

谢莫如继续慨“说来吴江之地，盐铁之利不说，土地丰饶，远胜咱们闽地啊。”

徐老板此时方明白五皇同有银就好说话的大皇完全不同，不敢再磨蹭，连忙自怀中取一个蓝布包，恭恭敬敬的呈上。

谢莫如话音一转，“这有何妨，靖江王府本就是国朝藩王府，与闽地相临，自靖江买些粮也正常。就是吴闽两地，难没有商事来往？”

徐老板一介商贾是不能到了五皇面前的，他这东西自有内侍用托盘转呈，五皇还未看那蓝布包里的东西，就觉室内的气氛又一次陷张，五皇命人升个火盆来，直接将这蓝布包往火里一投，炭火卷起那蓝布包，立刻里面开始毕剥毕剥燃烧的纸页，五皇淡淡“本王说的话，一直有效。这东西，不看也罢。

五皇“我知但有拨银，你们难免要去打，只是二十万银只余十五万，这也忒狠了吧？”

苏巡抚脆闭不说了。

谢莫如淡淡地“无非是靖江王府的事吧。”

五皇“宣他来。”

徐家是几次想结到五皇夫妇未果，不料今日竟是在诸多官员之前召见他，徐老板顿觉不妙，五皇已问“听说你有东西呈给本王？”

唐总督这样的老家伙，都了一脑门冷汗。

昭武将军亦是脸泛白，倒是宋双成有些不懂，不着痕迹的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只是，他觉着不着痕迹，坐在上面的五皇谢莫如夫妇，有什么看不到。另外苏巡抚、周察使也是一派凝重，谢槿眉微皱。

唐总督叹“殿下是何份，如何能有人敢为难殿下。就是上遭陛下拨银，五十万一分不少的送来，这还是我在闽地任上一遭。”

一时间，议事厅寂静的可怕。

唐总督汗如雨下，五皇大惊“你们竟同靖江王有勾结！”

唐总督愁死了，苦婆心“我的苏巡抚啊，慎言慎言哪。”都知你爹是首辅，这事儿传去，你首辅爹也捞不着好吧。

五皇问唐总督几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徐家手里？”

“苏巡抚想说就说，还不叫人说话了！”五皇颇是不满，“本王在礼，倒未遇着此事。”

或者，是五皇的幻听。

议事厅落针可闻，五皇觉自己听到了唐总督剧烈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