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我是自作多情。”五皇玩笑一句方“江姑娘这去的日可不短了，得有大半年吧。”

谢尚书阁之大喜事，谢家是一定要摆酒的，不过，五皇没去谢家吃酒，倒不是五皇

“是啊，我们说了一整天，咱们虽去不了南安州，能听一听也觉着有趣。”两人挽着手回了梧桐院，侍女们上前服侍，谢莫如去了外披风，五皇也洗了把洗换下上威仪气派的皇服饰而换了家常衣裳，待吃过饭，五皇方同谢莫如“今天大哥找我说给人说情了。”

“于湘？”这名字谢莫如不大熟，不过，他是知于家的，帝都北昌侯就是姓于，于家自北昌府起家，如今仍有弟在北昌府担任要职，谢莫如问“听说赵贵妃的母亲北昌侯府，这于湘难是大皇的亲戚。”

谢莫如笑“行云回来了，我刚送她走。”

谢莫如不以为意“民间还说呢，新官上任三把火，殿下是初次查这样的大案，小心还要有人里挑骨挑你的错呢，你要是真徇私了于湘的事，明儿个就得有御史上本，叫陛下知，殿下这差使就当不长了。倘真前怕狼后怕虎的顾忌这些个，真就什么都别了。”

趣。”

五皇一回，觉着自己大哥越发糊涂了。

五皇已是六亲不认，连带着新上任的礼徐尚书，因受此闱案的连累没能如前任冯尚书一般阁，于是，冯尚书过逝后的内阁相辅之位被早早当了尚书而多年未能阁的谢尚书补上。

不过，谢尚书阁，徐尚书倒没什么嫉妒之意，主要是谢尚书在去岁的地动防疫一事上也是冒着命危险陪大皇回帝都的官员之一，主要是人家谢尚书命大，像冯尚书年岁也不大，染上疫病去了，一样参加防疫工作的谢尚书则安然无恙，疫死了冯尚书后，依谢尚书之功劳资历，这内阁之位无人与他相争。

“给谁说情？”

江行云笑“虽是远行归来，却并不觉着疲倦，我倒想趁着这几年各去瞧瞧。”

两人说着话用过一餐饭，饭后继续畅谈至傍晚，江行云方起告辞，谢莫如一路送她去，“这老远的回来了，先好生歇几日吧。”

必需不能忍！

“于湘。”

五皇“可不是么。他以前是大哥边的伴读，后来因那事父皇命大哥逐了他去，不准他再在大哥边，他也是，想当官儿还不容易，走路谋个实缺，于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去这等鬼祟事，大哥撑着病与他说情，我不应吧，得罪大哥。我若应了，还怎么当这彻查科场舞弊的差使呢？”

何况闱之事虽与徐尚书无关，但闱本就是礼系最大，怎么着也是脱不开的责任，故而，谢尚书补阁臣位，徐尚书在谢家摆酒时也着人送了份礼。

五皇“我说这要看父皇的意思，大哥的脸甭提多难看了。”

谢莫如问“那殿下如何回答的大皇？”

谢莫如送她至大门，江行云上告辞，带着随从洒然而去，谢莫如在门前站了片刻，后一堆门侍卫的也不敢惊动她，倒是远远的见着一辆乌木车行来，谢莫如力极佳，看是五皇的车，便继续等了一时，五皇下车时见着谢莫如，面儿上不由转了喜，下车握住媳妇的手，笑“怎敢劳你亲迎，这傍晚的天儿还是有些冷的。”

五皇颇有，主要是他内心对他皇爹很是有些孺慕之情，再者，五皇淳朴的认为，这天下是他父皇的，他父皇的也就是他们老穆家的，有人挖老穆家的墙角，这事儿能忍么！

五皇现下忙的只有一桩事，谢莫如一猜便中，问“于湘也参加闱了？”

“是啊。我倒不担心差使当不长，只是想着，我在礼这些年，还没办过一件真正心底无私为国为民的事，这事虽得罪人，我也不想就这么碍于人情中途而废的。”五皇“贵胄之家的弟，能科举自然好，可就是不科举，一样有路谋得差使。寒门的路本就窄，这千山万千里挑一的闱大比若都纵在官员贵胄之手，寒门的路便越来越窄，更有甚者，闱原是父皇为择天下之才而举行的抡才大典，倘连闱都为这些人所纵，那么走这些邪门歪选的士又都是些什么东西！长此以往，必酿舞弊之心，哎，多少朝代都是吏治败坏而致天下败坏，故而不可不防。”

“正是大哥的外家表弟，他也是大哥的伴读，就是上次大哥不是叫人说江姑娘的闲话么，便是于湘指使人的。”五皇了虽端着脸摆个架，到底不是铁石心，大皇亲自面请他容情，这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