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怪的。”他们这样的份，别的不成，逢场作戏总会的。许多人对莫如妹妹，却是连逢场作戏都没有。说来大长公主早已过，魏国夫人也清修多年，就是莫如妹妹本，她姓谢，并不姓方。就是看着谢家的面，豪门之家也不该是这态度才对。

李宣错谔“莫如妹妹是闺阁女孩儿，等闲怎能来？我有事也是去谢家。”

“怪？”

这话略有刻薄，寿安老夫人也是李宣的曾外祖母啊，李宣稍稍尴尬，谢莫如宽“寿安老夫人乃今上外祖母，她老人家装病把太后吓去半条命，陛下不也没怎么着。我就过过嘴瘾，世不必介意，一般过嘴瘾都是束手无策的缘故。”

安侯笑“阿宣莫误会，我笑并非不信你。我是觉着，能让阿宣说聪明的，可见是真正的聪明。”男人与女人评价人的方式是不一样的，女人中的聪明与男人中的聪明是不一样的，而且，李宣说“聪明”二字时的神，让南安侯更加信服程离对谢莫如的评价，这的确不是个寻常的女孩。

能让李宣捎带的信，显然不是什么密信。

李宣失笑“我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谢莫如微微动容，既惊讶也不惊讶，低自果碟里拈起一颗红杏儿“这倒未曾听说，不知什么时候的事儿。”这样的事，竟未从谢家听说。啊，看来是宁祭酒来过谢府了。

“最闹的事就是南安侯回帝都了。”李宣“还有一事，不知你知不知，北岭先生要回老家了。”

“是啊。”李宣悄声“近来屡有前朝皇陵被盗之事，陛下仁慈，命人将前朝被盗皇陵修缮完整，又着人去看护。北岭先生去祭过一回，仍是要回江州。”

李宣长叹“当年先帝在位，亲延请，北岭先生犹执意归江州。”先帝都请不动，今上折戟，倒也情有可原。

南安侯一拍脑门儿“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这是帝都。”抱怨一句“在南安时，小姑娘家都能来逛集市，倒不似帝都。”

李宣只说怪，却并不说怪在哪里。南安侯也不追问，问“可否有法让我见谢姑娘一面？”

南安侯“那就有劳阿宣，我写封信，你给谢姑娘带去吧。”

李宣倒不介意同谢莫如说些外的闹事儿，反正人人都知，李宣“去岁北岭先生带了不少珍藏的典籍来捐给翰林，如今这事办妥当了。开年去里讲筵，陛下有意延请北岭先生为皇师，北岭先生婉拒了。今要回老家，宁祭酒几番挽留未果，听说月底北岭先生就要回江州老家了。”

“这信并未封，显然无不可对人言，世尽看吧。”

宁祭酒底牌尽，仍未留下江北岭，怪要来尚书府呢。尚书府是什么意思？尚书府绝对与陛下一个立场，而尚书府有意瞒了自己这事，啊，想来陛下是想江北岭留在帝都的。

李宣“陛下修前朝陵，

谢莫如接了信，淡淡“南安侯何等份，如何敢当。”她这般客气着，神却是没有半儿不敢当的意思。

谢莫如“这信他写不写的，写了我也不会信，何必要写。倒是我更信李世，李世肯亲自替南安侯送信，想来南安侯的确与其祖其母不同。”

谢莫如凝神细想“世间没有不能打动的人。”

谢莫如望向李宣，问“倘有一法，可使北岭先生留帝都，但恐怕他不会在朝中担任实职，可否？”

谢莫如再问李宣“朝廷是真心想北岭先生留下么？”

李宣也就不客气了，将信取一看，竟是一张白纸，李宣顿觉南安表叔心思莫测，既托我信送，起码好歹得写些字吧。好在看谢莫如的神，竟似意料之中，李宣“妹妹实在神算。”

李宣为南安侯续茶“也不知为什么，很多人对莫如妹妹的态度很奇怪。”

李宣送佛送到西，替南安侯跑，也就顺带跟谢莫如说了一回南安侯寻他打听的事儿，“南安表叔有意修好。”

谢莫如问“宁祭酒都未留住北岭先生？”

“我许久不门，世不如同我说说帝都的闹事吧。”

谢莫如笑笑“我知。只是，南安侯能得了自己的主，怕是不了承恩公府与宁荣大长公主的主吧。”将信递给李宣，李宣不好接，“还是莫如妹妹你先看吧。”

李宣轻声“陛下先生留帝都。”

李宣尽职尽责的为南安侯说好话“南安表叔的，与宁荣大长公主并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