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柏，“我们还未用饭，可有素斋来一席。”

僧人并不知谢莫如份，不过谢柏他是认得的，见谢柏并未反对，应一声退下。

想上次谢莫如打发丫环将苏不语的《人间记》送给谢莫忧的大方，这次一听就知是谢莫如心的书，连借都这般不舍，谢柏笑“好。”

僧人端来香茶，笑“这是祖师亲制的野茶，施主尝尝。”

倘不会，以后去说起来，岂不没面。”谢莫如说着一笑，眉目舒展，仿佛清风云“这是借，其实主要是我想学。看二叔骑，就觉着很威风很自由。”

知客僧自是一一应下。

知客僧给安排的地方很是不错，湖畔植满桃树，虽无日灼灼其华的景象，如今硕果垒垒，亦有一番趣味。何况，这寺中的素斋味亦是众，虽不外乎是豆腐、菌、青菜之，却的鲜可，清淡适宜。谢莫如“用素油、素这等席面儿，实在难得。”

“我也是在一本旧书里看到，那时文休法师尚未家，倘不是在另一本书看到有记载文休法师的俗家名字与经历，我还不知那游记是法师所著呢。”谢莫如“非常彩，比话本好看的多。二叔要看，我借你。”

文休法师望向谢莫如，微微笑着“老衲年轻时正赶上战争离，民不聊生，四飘摇，倒是去过一些地方。彼时闲来无事，便记上几笔，后来结集成册，知的人少了

谢柏“女孩儿家，要俏甜，应该说‘好啊好啊’，再想法好生谢谢二叔。”谢柏还没说完，谢莫如已是一幅消化不良的样，谢柏哈哈一笑，也说不下去了。

叔侄二人便在文休法师面前的蒲团上盘坐了，谢柏笑“这是我家中侄女莫如，她读过大师所著游记，颇有些不解之，今日初来贵寺，听闻大师在寺中清修，不禁心生拜访之意。”

谢莫如“甚好甚好。”

侍女接了茶奉上，谢莫如问“文休法师在吗？”

知客僧心说，慕名而来还不拈香呢，不过，看这时辰，他也知客人或是乏了或是饿了，笑“今日香客甚众，大的香房已经住满了，后院临湖还有一间空房，倒还雅致。”

谢柏叹“莫如你小小年纪，不能总这样老气横秋。”

谢莫如亦施一礼，文休法师双眸笑，极是慈和，颌首示意“谢施主，女施主，请坐。”

“那要如何？”谢莫如问。

其实这山，谢柏已来过多次，不过谢莫如兴致颇，许多草树木，以往只看过图谱，这次见着实，不免路上多盘桓了些时间。

谢柏笑“等回去先给你置办行，有空咱们再来，待你练好了，带你打兔如何？”

待僧人去了，谢柏方“文休法师还写过游记？”老和尚得僧，是指他在梵文佛经上的成就。

佛堂净整洁，地板纤尘不染，二人便将下人留在外面，褪了靴去。文休法师算着年岁已经不轻，望之却不过四五十岁光景，一双睛明净如同婴孩，仿佛全无心机，又好似阅尽世事的老者，了然一切。谢柏一揖“大师，好久不见。”

谢柏看向谢莫如，谢莫如摇“我们是慕名而来，略坐一坐便好。”

文休法师在和尚界声名卓著，依文休法师的地位，当然不可能过来见谢家叔侄，一时，小和尚相请，叔侄两个便去了文休法师的佛堂。

僧人一愣，“小僧专司知客一职，祖师的事倒不清楚。”

待叔侄两人到了西山寺，已是未初。西山寺是名寺，平日少不了达官贵人往来，寺中和尚亦是练就一幅好力，知客僧一见是谢柏，笑“二公前来，要拈香么？”竟是认得谢柏。

谢莫如“你能去问一问么，昔日我读法师所著《万里行记》，有几不解，如果文休法师在寺中，可否当面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