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还在做最后的抵抗。”
她想帮自己。洛克乌想了想,昨晚的宴会上,好像的确有这么个姑娘,她大概是看到了自己大闹宴会的场面,只是…
“为什么?”
来自海底的少女叹了口气,眼中有斑驳的泪光闪过:“因为不想看到无辜之人被害的,不止你一个。”
说着,她的法杖向地面一落,金属碰撞石板,发出清脆的响声。门锁应声倒地。
“快点,现在…或许还得及。”
洛克乌推开门,跟在少女身后。亚特兰蒂斯的姑娘一路飞奔,白色的裙角就像是盛开在地牢中的铃兰,她的魔法相当了得,明明看起来弱不禁风,但真的跑起来,洛克乌都有些跟不上。只是她的魔法仅限于拖住追兵的步伐。金色的头发没有沾染上鲜血,就算是直直把剑对准她胸膛的敌人,少女也只是击昏,并没有对任何人痛下杀手。
“你到底是谁?”
乘上抢来的马,洛克乌禁不住再一次开口问道。
少女一甩金发,清秀的面庞在阳光之下干净的像是婴儿。那双浅色的瞳孔对准了洛克乌,她扯起淡淡的笑容,一勒马绳:“柯拉。”
然后,两匹马绝尘而去。
只是他们终究没有赶上。
触目惊心的血红让第一战士的心沉了下去,柯拉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她惊呼出声,那原本很是温柔的声线在颤抖着。
“不,不不…”
她跳下马,整个宫殿空无一人,满地的尸体,不论男女老少。没了特拉蒙,整个莱特的贵族便都在金色闪电的掌控之下,这里…甚至还没来人收拾现场。
满地的血迹,柯拉的浑身都在颤抖着,她跑了进去,白色的长裙扫在地上,殷红的血液染在上面,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纵然是洛克乌,也不禁闭上了眼。
他们在寝宫找到了玛丽的尸体。
小小的女孩躺在床上,眼睛瞪得大大的,好像是亲眼目睹了什么鬼怪。对她来说,那些持着武器的士兵的确是鬼怪,白色的床单被大片的红色泅湿,一如她给洛克乌的玫瑰那样鲜艳。
几天前还对着陌生人绽开灿烂笑容的女孩,还把整个篮子的玫瑰亲手赠予自己的女孩。
洛克乌走向前,他小心翼翼地将玛丽的尸首抱了起来。伤在颈动脉上,纯白的裙子已然变成了红色——那些士兵甚至都不给她一个痛快。
他没有生气。这种权利的纷争,第一战士见得多了。
只是那种无力感,不可遏制地席上心头。男人根本无法燃起怒火,银色的铠甲上同样染上了血液,真正冷静下来时,洛克乌悲哀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种事情发生在西铁,洛克乌能做什么?他还是什么都不能做。安迪尔对莱特做出的贡献,足够弥补他手上所有的血债。就算是第一战士,他也明白旧贵族对这个新城市的威胁。金色闪电不能杀,哪怕是他害死了玛丽。
“…我不敢相信。”柯拉的声线软软地从男人背后传来。她的语气中带着痛苦,但是更多的却是震撼“他…他竟然是安东尼教出来的。”
第一战士没有将少女的叹息听进去。
以剑为铲,洛克乌亲手为玛丽挖的坟墓。柯拉找来的鲜花,娇艳的玫瑰还带着早上的露珠,红得刺眼,这便是玛丽的墓碑。
男人将那小小的身躯放了进去。
泥土与鲜花覆盖出了她的躯体,洛克乌站了起来,背对着柯拉:“如果你不来,金色闪电想怎么处置我?”
柯拉怎么不明白第一战士的意思,她摇了摇头:“不,这并不重要…我只是…”
“他想怎么处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