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是个善良的好人。

“我睡了多久。”

“你觉得我哭很好笑！？”

托尼惊愕的看着前的少年。

想起罗杰斯转离开的原因，托尼的脸也沉了下来，他重新躺下，有些茫然的看着天板，许久，轻轻吐一气。

少年睁大了睛，当意识到他要什么的时候，脸上的震惊陡然被愤怒所替代。

他没有说下去。

因为他哭了。

那是天板。

不过，如果再来一次的话，他一定会把罗杰斯压在下面。

熟悉而带着不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托尼微微侧过，发现那个少年正一脸不快的坐在床边，翘了个二郎，角下却隐隐的带着青。

罗杰斯一向是那就算在街上看到一只小狗小猫也会捡回去好好照顾的人，但是，如果是自己…也许他会希望早消失了也说不定。

医院的天板。

“我还有时间…”托尼恍恍惚惚的抓住了少年的手臂“剩下的事情…”

“我喜你，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少年了一下鼻，嘀嘀咕咕的。

随着血滴落在地上的同时，他也倒了下去。

大脑似乎还在停滞的状况，托尼只觉得疼痛的厉害，他微微张开嘴，用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发的微弱声音说“我在哪里？”

他咬着牙坐起，使不力气的手臂一直在发抖，终于看不下去的少年还是坐了过来，伸手不情愿的扶起他。

“没有了。”少年没好气的。

他的声音沙哑。

托尼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

人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不知了。

但是，这样简单的陷落却来得太快，在他们来得及逃开之前，已经走得太远。

我也有。

要崩溃了。

托尼想要笑一下，却发现自己嘴涩的厉害。

“我知…我一直都是个自恋狂。”托尼笑了笑，但是对上了少年的冷脸，忍不住抿了抿嘴，同样摆正脸，嗫嚅“对不起，我不是…”

“浑都疼…”

那张令自己到熟悉而陌生的脸上有两行泪落，他胡的摸了摸，不知怎么的竟然已经泣不成声。

“我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情。”

前一片白。

他试图把自己撑起来，却发现一丝力气都没有。

“医院。”

“你到底还要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是白痴吗？”看着他笑容的摸样，少年即将暴走“你快要死了还在这里傻笑！？”

“好吧。”

“…”

托尼忍不住想。

托尼想。

托尼张大了嘴，一瞬间不知要说什么。

“你这个笨…呜呜…”

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斯塔克一直这么觉得，然而，他的大脑却变得一切都很清晰，相比祈求上帝，他想的却是自己死了之后，罗杰斯会多么的难过。

“不，当然没有…只是…”他看了一少年满脸通红气鼓鼓的摸样，然后面无表情的了“是的，我觉得你哭的很好笑。”

是贾维斯打了电话吗？

“够久了…”少年冷声，他倏地站起，不情不愿的走近了些“你觉得怎么样？”

“对不起？”少年冷笑“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嘴上又是一阵温。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从来都没有认识过那个人。”少年赌气的嘀咕着。

托尼下意识的摸了摸，模糊的视线下，指尖的红显得如此刺。

“你的心脏停止动了大约两分钟…”少年垂下，低低的说完这两句话便抬起了，满脸的怒火“我竟然得看着我自己在三十多岁就死，你知我…”

“够了，你已经的够多了！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放弃？你到底要把自己这么到什么地步…”

托尼虚弱的笑笑“他们找到可以用的心脏了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多重官衰竭是无法符合移植手术的要求的。”

“还有谁知？”托尼用细不可闻的声音。

少年并没有哭很久，很快便着鼻了睛，脸上又恢复了那傲慢的冷冷然表情。

“还没有…但是…我一直在注意医院的信息…也许…”少年的声音慢慢变得微弱。

滴答。

“嗯…扶我起来。”

虽然那脸上的泪痕令他看上去有几分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