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被人剥刮，又是什么原因呢？”这个问题可让我一个三个大。

此时志伯已经把酒喝光了，沉思片刻，脸突然一寒，声音颤抖地说：“我想起来了，五十多年前也发生过似乎的事情…”

“也不可能，我过取骨，所以我很清楚，取骨虽然不算难事，但取骨的过程中难免会在骨上留下刀刮的痕迹。而且取骨是一块骨一块骨那样取来的，不可能还保持完整的人形，要是给骨架穿上衣服就更难了。”志伯在这方面的经验比任何人都要丰富，他的意见很有参考价值。

然而，当我向他山坡上发现骨架的情况后，他一个劲地说不可能：“说尸九天能腐化成骨架简直是天方夜谭，要是尸那么容易能化掉，还用得着取骨吗？要知取骨通常是在尸埋葬了三年以上，仍然没有完全腐化的情况下才行的。”

三国时期，关羽败走麦城为吕蒙设计所擒，后因宁死不降，父同被孙权下令斩首。孙权心知刘备痛失义弟绝不轻易罢休，便听从张昭的嫁祸之计，将关羽首级送与曹。据野史所载，曹在打开装有关羽首级的木盒时，关羽双目突然怒睁，吓得曹大病一场，急令以王候之礼将其厚葬。然而，正史并无首级睁目之说，厚葬关羽除了因为关曹二人情非浅，更因为曹悉了孙权的用心。

“你认为是什么原因能让尸在这短的时间内化成骨架呢？难是被人剥刮吗？”我问。

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印象中我好像把六婆的扔掉，像个疯似的在雨中奔跑，怎样回到家里也不知。自此之后，我就每天都用白酒把自己醉，使自己暂时忘记那可怕的一幕，那张失去了一半但却双目圆睁的脸。这烂醉如泥的日，一过就好几年，直至我把所有积蓄光。钱没了，但人还活着，还得吃饭，还得生活，可是我却不敢再及任何与死人有关的事情，所以只能些脏活累活。后来老了，什么也不了，就只靠村里发的低保金过日…

四肢及躯的、内脏完全除去，最后只剩下颅还没有去刮，不过这也是取骨中最麻烦，最时间的。

首级睁目之说是否可信，也许年能给意见，不过无论此事是真是假，似乎也与本案没有多少关联。虽然志伯与本案应该没有关系，但悦桐那边的化验还没有结果，反正也是闲着，就跟他多聊了一会。毕竟，他与尸打的时间超过三十年，或多或少也能给我们一帮助。

雨越下越大，虽然我穿了雨衣，但雨仍从衣领飘来，把我的衣服沾了。汗与雨内外夹击，使我的衣服几乎完全透，透心的寒意使我的双手变得迟钝。而且虽然时值中午，但天上尽是厚厚的乌云，加上茂盛的荔枝树阻挡仅有的光线，比没有月亮的夜晚亮不了多少。

我就在这情况下为六婆的颅刮取骨，双手不灵活使我越急就越快不来。好不容才把鼻以下的刮去，正准备往上刮的时候，四周突然一遍光亮，一声惊天动地的雷响随即在上炸开，把我的耳朵也轰得嗡嗡作响。可怕的事情就发生雷响的那一刻，前那张失去了近一半的脸，猛然睁开了双，愤怒的目光从圆睁的双目中，仿佛能穿透，甚至穿透我的灵魂…